當初的記憶再次浮現腦海內。
“這是什麼?”
“給你的禮物。”
“帶上試試。”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當它掉落在手鏈上時,它沒有崩裂或滲透進手鏈內,而是保持著寶石般形狀。
孟長雲看見秋風無聲的哭泣沒有說什麼,就是靜靜的現在他身邊。
那邊熱鬧的分宗和這邊哭泣的秋風好似兩個世界,相融相交,卻又格格不入。
“如果可以的話,去看看他吧。”
秋風抬起頭看著他。
“我將他的墓移了,他說他死後要將他葬在你母親所在的那片森林外圍,替你母親阻擋外界的邪惡,也算償還他生前的罪惡。”
“嗯。”秋風握緊了手鏈,點點頭,是時候回去看看母親了。
“分宗內就有那裏的傳送陣,現在就能送你過去。”
“走吧。”
孟宗主領著秋風穿過集市一般的分宗,來到自己深處其內的庭院,剛踏入這裏外麵嘈雜的聲音便不得絲毫。
他的內院書房內,打開書架的機關,出現一條僅供一人同行的窄洞,二人步入其內。
“如果不是我建了一個傳送陣能時常出去的話,管理這麼大的一個器宗,我非瘋掉不可。”
當走到盡頭是一個圓形暗室,一顆夜明珠將室內照亮,一個秋風看不出來的陣法將傳送陣籠罩住,使他感覺不到甚至看不到陣裏麵的傳送陣。
“啟。”一陣刺眼的光芒將秋風晃的短暫失明,待恢複過來後眼前是一片青蔥。
“那裏就是我師傅的墓。”秋風順著孟宗主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微起的土包,前麵立著一塊木板,恩師薛龍然之墓。
原來他叫薛龍然。雖然墳墓簡陋,但上麵卻沒有雜草,看來是時常有人清理。
“旁邊的那個呢?”
“那是師母的,她為了一個侍童屍骨無存,這隻是她的衣冠塚。”
“我去別處走走,一個時辰後在這裏等你。”
秋風點點頭,向森林裏麵,倉青古樹下的母親那裏走去。
“媽,兒子來看你了。”秋風將土包上麵的雜草全部都拽了出去,唯獨留下那朵野花,這麼多年它依舊在盛開。
聽見秋風的話語,那朵野花輕輕搖曳。
秋風看著那朵野花,臉上掛起了小孩特有的滿足微笑。他伸手用已經有些粗糙的手掌去觸摸那些柔軟微涼的泥土,好似這樣能在這裏拉住母親在另一端的手掌。
“媽,這段時間雖然屢屢險象環生,但是我很快樂,因為我找到了我渴望擁有的東西,我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她是一個普通的姑娘,有些驕傲強勢,當放下所有偽裝時又柔弱的讓心疼。”
“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再也不會迷失在前行的路上。也許十年後,我真的就能成家立業了,到時候我帶她來見你。”
“媽,我該原諒他嗎?”秋風停了片刻緩緩說道。
這時一片花瓣從野花上脫落,輕輕的飄落在秋風的手背上。
那瞬間他感覺到了母親溫度覆蓋在他的手上。
“我知道了。”那朵花瓣開始化成星星點點消散在空中。
“那孩兒走了,我會再來看你的。”
秋風背過身離開這裏,走的時候還揮揮手,好像他的母親站在那裏目送他離開。
他重新回到剛穿送來的地方,慢慢的走到了老者的墓前,腦內不斷思考該如何開口。
嘭。
秋風直接雙膝跪地,向著老者的墓磕了三個響頭。
“這是我欠你的。”
“今生你是我殺母的仇人,我恨你一生,這是不會改變的事情。”
“你是扶養我長大的人,稱你聲父親都不為過,如果有來生,我願為你子嗣,一報你兩世的養育之恩。”
三個響頭完畢,秋風起身從懷裏拿出那條藍色手鏈戴在手上。
“看來心結解開了?”
“嗯。”
孟宗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
“回去吧。”
視野再次一晃,二人回到了小密室中。
“以後你要想他們可以隨時來這裏。”
“嗯。”秋風往上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因為孟長雲始終站在那裏看著他並沒有動作,臉上掛著微笑,但在這昏暗的氣氛裏顯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