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擦幹了臉上的淚痕,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指甲間的血絲,這隻手剛才好像握在他的手裏。
“謝謝你。”沐雨握緊右手將它放到胸口前。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沐雨搖搖頭。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她看著他的背影,那個畫麵不斷在她眼前浮現,一遍又一遍。
“什麼啊?”張一弛側過頭看著他。
“你…為什麼那麼想活下去?”她不懂是什麼東西或事情能在那種情況下依舊支持著他。
“就是因為想活著,想在這個世界裏活下去。”他回過頭持著夜明珠,向前邊走邊說。
“哪怕是苟延殘喘?忍辱偷生?”
“活著本來就不易,怎麼來苟且偷生之說?”
“跟上來吧,就剩你自己一個人了。”
“嗯。”沐雨站了起來,小跑跟上,看著眼前比自己稍微高出半個腦袋的張一弛,他的背影如此平凡微不足道,卻始終都走在她前麵,以他微弱熒光行於黑暗之中。
在他們走後,又是一陣陰風在他們剛才的位置徘徊,發出滲人的聲響。
“剛才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他身上有一絲族人的氣息。”
“族人嗎?哼!還存在嗎?”
“誰知道呢?”
洞穴外,此刻外麵已經將近黃昏。
“這回終於消失了。”洞穴口處的那名黑衣人腿肚子一軟,因為在他麵前已經躺著五個黑衣人的屍體了,而擋在洞口的古魂也終於消失了。
“你倆先下去,如果沒事上來一個告訴一聲,半個時辰為限。”黃姓男子指著身邊的兩名黑衣人。
“是。”兩人握刀抱拳應道。
在他們剛下去的一刻,三道身影,出現在黑衣人視線中。
刷刷刷,眾人集體拔刀,殺意直逼突兀出現的三道身影。
“幾位小兄弟,回路在你們的身後。”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一弛那時用傳音信搬來的救兵,他的師兄沈空,許峰,季秋風。
“啊,那什麼,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師弟?他說在這片林子裏有一群人在追他。”
“沒看見。”黃姓男子搖搖頭說道,暗地裏卻已經做好抽刀的準備了。
“是嗎?這家夥能被人攆到哪裏去呢?”秋風和許峰跟在他身後默默無言。
“黃大人,洞下安全,還找到了他們的蹤跡,不過……。”剛才下去的一名黑衣人爬了上來,急忙說道,當看到秋風三人時,瞬間閉上了嘴。
“看來我師弟他在下麵。”沈空一臉無奈道。
“是又如何?”黃姓男子已經抽出刀來,古魂給他造成的傷害這麼長時間已經緩和過來,自然不懼來敵。
“那我當然要救他出來了。”沈空扭動著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
“東學院的學生都是這種素質嗎?不分緣由的插手別人的家事嗎?”
“別扣那麼大的帽子啊,現在的我隻代表他的師兄,也就是說你殺了我,東學院也不會拿你怎麼地。”沈空笑著說道。
“那我就讓你這不懂天高地厚的晚輩回味一下什麼是後悔。”
“後悔?你覺得瘋子會覺得後悔嗎?”聽到他的話,沈空握緊了拳頭,語氣裏更是充滿了嚴肅。
“你們倆,一會直接下洞去救他,我——滅了他們!”
秋風和許峰點點頭,直接奔向洞口,黑衣人一動,紛紛擋在他們麵前。
“既然如此,命就救下來吧。”黃姓男子抽刀而立。
“你們隻管走。”沈空喝道,一張符紙直接被他扔了出來。
“法,凝!”擋在秋風前麵的黑衣人全部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
“好了,這回礙手礙腳的人不在了。”在他倆下去之後,沈空的氣勢威壓轟然擴散,席卷四周,連黃姓男子都感覺到了十足的壓力。
“然後,你們都可以去死了。”五張符紙在他手上飛繞,每一個都散發出恐怖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