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睜開眼睛時,刺眼的陽光讓她留下了眼淚,她試圖用手臂擋上陽光,但依舊抑製不住眼淚,心中五味陳雜,不,隻有四味,沒有甜。
待眼淚流盡後,她擦幹了臉上的淚痕,她從草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草屑,看看自己稚嫩的身體,她下意識摸一摸臉上,光潔細嫩,沒有疤痕,她眼內閃過一絲疑惑,也隻是一閃而過。
“小姐,少爺他們又欺負你了?”沐雨回到住處後,一個老者有些焦急的問道。
“沒什麼。”沐雨說了一聲就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裏,她走進屋內,寬敞的房間裏除了牆上掛著的一把佩劍別無他物,她抱著雙腿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那把劍。
全爺看著被掩上的門扉,無聲一歎,好好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竟被他們逼成這樣。
翌日。
“全爺,你怎麼了?”
“一個下人,竟然感對夫人不敬,沒打死他就好不錯了。”將老人家抗回來的男子,直接把他扔到門口,轉身離去。
“滾蛋,咳咳,她是夫人,這個就不是小姐了嗎?”全爺擦著嘴角咳出來的鮮血,怒聲道。
“小姐?她那算什麼小姐,一個掃把星而已,自己做了什麼還不記得嗎?還敢妄稱小姐?”男子嗤笑道。
“全爺,不用管他,你怎麼樣了?”
“小姐,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又找他們了吧。”沐雨嬌小的身體做為老者的“拐棍”扶他進房間裏休息。
“你可是蒼青宗宗主的千金,他們怎麼那麼對你?”老者的聲音充滿了憤恨。
“全爺,你養傷吧,他們怎麼做我都不會在意的,不會在意的。”全爺看著眼前十幾歲少女眼底隱隱閃爍的淚光,心頭更是一痛。
沐雨關上門,離開了庭院,走向她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夫人,小姐要見你。”花園庭院中,幾名侍女陪在一名少婦身邊修剪花草。
“小姐?哪個小姐?”
“沐雨,沐小姐。”
“我說過多少遍,她稱不上小姐,下次再犯錯掌嘴。”少婦將手中的銀剪放到旁邊侍女端著的玉盤上,瞥了一眼她。
“是。”
“叫她進來,你們都退下吧。”少婦遣散了身邊的侍女。
“是。”
退下的侍女和正進來的沐雨相碰,她可以看到她們滿眼的不屑。
“母親。”沐雨低頭咬牙道。
“我可沒有你這個女兒,也生不出來你這個喪家的女兒。”少婦一撇沐雨,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禮儀不可廢。”沐雨的小手已經緊緊的握上了拳頭。
“禮儀?你還有臉談禮儀?”少婦的聲音更加的尖銳。
“你要是真注重禮儀,蒼青宗早已經和黃家聯姻了。連你最後的價值你都反抗,還有什麼臉讓別人稱你為小姐。”
“我沒讓他們稱我為小姐。”
“想讓他們稱,你有那個資格嗎?嗯?因為自己一時任性,害的宗主下落不明,更讓宗族的發展大計毀於一旦,葬送了難麼多人的前程,你還有何臉麵活在世上。”
“我…我隻是想讓他早點回來而已。”
“什麼都是你想,你想,你怎麼不為我們想想,你怎麼不去死啊!”
沐雨眼前的景色紛紛消失,隻剩下一片虛無,隻剩下她一個人估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周圍是全各種汙蔑,嘲諷,厭惡的話語。
“你這個掃把星。”
“你怎麼不去死啊?”
“一事無成,隻會坐享其成,就是這社會上的蛀蟲。”
道道語言如同魔音一般,不斷在她的耳邊重複,蠱惑她終結自己的生命,放棄這個世界。
“你們能不能饒了我,我錯了,饒過我吧。”
可能是她無助的話語或者是滾落的淚珠,周圍的場景再次一變,當她看到那個場景時,一股窒息的痛湧上她心頭。她敢肯定這天已經被人取代了,因為真正的天還會留給人一條生路。
“啊!”
沐雨突然一聲尖叫,讓張一弛瞬間回了神,剛才他和那時的沐雨一樣,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如果不是她的一聲尖叫,他現在還不能醒過來。
張一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揉一揉自己的臉頰,剛才回憶起的內容真是讓人不快。
“滾開啊,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