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二人走到一塊周圍沒有多少植被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我說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追上來,原來都在這裏蹲著,我是不是應該表達一下自己的吃驚呢?”
回答他的隻有樹上由陰影處轉於明亮處的身影。
“靠,這…麼多!”張一弛眼睛一掃前方,就大概能有六七人,而身後也差不多,這要一起扔幾把飛刀,自己可就成人肉刺蝟了。
唰,身影齊齊飛下樹枝,一人一把明晃晃的長刀,衝向了張一弛。
“玩笑有點過了吧!”張一弛一把拽住沐雨,將兩張符紙扔到了腳下。
哄!塵煙滾滾,籠罩了這一片空地,遮住了眾人的視線,憑借剛才的記憶,衝出塵煙,脫離眾黑衣人的包圍。
接下來的劇情就變成你追我趕,窮追不舍。
“他們怎麼不扔飛刀了?”
“我想他們應該要活捉我。”
“有個護身符就是好。”就在張一弛說完的一刻,他的眼角捕捉到一縷寒光,他身體下意識一扭,站在沐雨身前。
一道犀利無比的刀罡劃過張一弛所在的位置。
“躲的到挺快。”黃姓男子持刀剝開黑衣人走了出來。
張一弛回身一手虛掐訣,另一手掐著符,神情嚴肅的看著步步走出來的黃姓男子。
他臉上掛起一絲嘲諷的微笑,身影直奔張一弛,手中的長刀在空中的破空聲,如同陣陣龍吟虎嘯,攝人心魂。
“燃。”張一弛及時將手中的符使了出來,而且還是一次兩張。
咚,他的長刀停留在張一弛腹前一掌的距離,並發出一聲悶響,張一弛微胖的身體直接他一刀砍飛了出。
嘭,他直接撞到了山體上,幸虧身上皮糙肉厚,山石上的棱角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不過這一刀卻在他的腹部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直流。
“張一弛!”沐雨跑了過來,掏出止血藥替他摸在腹上。
“還跑嗎?”黃姓男子提著刀慢慢走過來。
張一弛沒有回答他,換一種說法就是走神了,從剛撞到這裏的那一刻,他聽到了耳邊好像有人在哭訴,又好像在祈禱,聲音細不可聞,背後傳來微涼的感覺,更是深刺骨髓。
“這下麵!!!”
“過來!”張一弛一把將沐雨拉到懷裏。
“嗯?”
“跑?當然要跑。”他裂嘴一笑,手中的符猛拍在身後的山石上。
哄!他身後的山石炸裂,露出了一個井口大的洞口,張一弛和沐雨直接滾落洞口。
眾人具驚,急忙上前,當他們剛到洞口時,呼,一陣強烈的陰風撲麵而來,每個人都被吹的睜不開眼睛,身體不由得倒退幾步。
當他們能睜開眼睛時,才發現剛才吹的哪是什麼陰風啊,分明是一個個人,不,一個個魂,一個個人形的魂,即使他們都可以稱為戰士的存在,但看到這種情形,依舊冷汗直流。
那一道道鬼魂伴隨著陣陣嗚咽的聲音衝天而去,就連剛剛亮起來的天幕,在他們的掩蓋下變得昏黑,如同太陽永不會升起一般,暗無天日。
那些鬼魂聚成柱狀,當衝到一定高度時,鬼柱分崩離析,四散開來,一部分飛向遠方,有一部分流了下來,穿梭在黑衣人群中。
“不要殺我!”
“我要回家。”
“我的兒子你怎麼樣了?”
“你這個叛徒我要殺了你!”
各種各樣的靈魂低語在他們耳邊響起,莫名的氣氛在場中渲染,慢慢的人們都被靈魂帶有的情緒感染,驚恐,憤怒,傷心,被強行灌入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嗡,眾人隱隱聽到一聲嗡鳴,神情一愣,在場的鬼魂紛紛發出哀嚎,全部向西方飛去。
“這些是什麼?”
“說不準,不過那洞口下麵應該是以前戰場的埋屍之地。”黃姓男子一摸眼角的淚水。
“那還抓他們嗎?”
“抓。”黃姓男子提刀走向洞口,深不見底。
“生者...離去...或死!”一道輕微的喃呢聲響起,一道模糊的身影手持長槍憑空出現在黃姓男子麵前,並且槍尖抵著黃姓男子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