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餘生(3 / 3)

張一弛忍著身上的劇痛和腦袋裏眩暈感,扶著床勉強站起來。

“怎麼?”邋遢男子將手指捏的哢哢作響。

嘭,張一弛直接雙膝跪地,雙手伏地,額頭磕地,向著邋遢男子連續三拜。

“怎麼?”邋遢男子收斂了不正經,背過雙手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看著張一弛。

“師傅。”張一弛拜完最後一下,一直額頭抵地。

“真心真意?”

“真心真意。”

“放下了?”

“嗯。”

“起來吧徒弟。”邋遢男子彎身將張一弛扶起,並將他攙回床上。

“這拜師禮要是再不行,你師兄都快要過來打你了,不過每個人都有難處,你也不用自責。”

“對不起。”想來自己剛才的那些小動作沒能瞞住他。

“孩子,你的苦我都知道,世上雖然有許多想要傷害你的人,但依舊有一些不為所圖就對你敞開心扉的人,你放心我這裏就是歸宿,這個歸宿永遠都會站在你身後。”

“我要是走錯路呢?”

“路是沒有對錯的,隻有結果好壞,如果你認為是必須做的事情就放心大膽的去做,你師傅還是抗的全天下的罵名的。”邋遢男子摸著張一弛的頭和聲說道。

眼角的濕潤讓張一弛覺得自己特別不爭氣,竟然因為幾句話就讓自己放棄一切抵抗。

“孩子,躺下來好好歇歇吧。剩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怎麼也得為徒弟作件事情,樹立我為人師的形象。”

“嗯。”

邋遢男子扶著張一弛躺下,然後把門關上離開了房間。

張一弛瞬間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逃過一劫,他應該不會在計較那張六階符的事了。

他翻手掏出剛才藏起來的匕首,看著它那反射出森白光芒的刀刃,咧嘴一笑,笑容更是充滿了嘲弄,隻是嘲弄誰,他不說我們也無從而知,隨後他將匕首收入床頭的儲物袋內,調整身體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深深的睡了過去。

邋遢男子離開房間後,掏出一張傳音信,淩空在上麵書寫幾行,在他寫完後手指一點,然後信紙燃燒殆盡,也沒有絲毫灰燼。

秋風也是睡了一天一宿才回複大部分元氣,隻剩下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從張一弛那裏離開,秋風出了客棧,隨意在一家普通人家的酒館裏,要了兩盤小菜,坐在窗口位置一邊看著路上的行人吃著小食打牙祭,一邊回想著昨天和黑衣男子的戰鬥,不斷反思著每刀每戟的技法。

“我可以坐下來嗎?”

“黃先生,您坐。”秋風回頭一看,來著正是張一弛的那個邋遢師傅,隨即起身說道,並一手示意他坐下。

“我可以再要一份酒嗎?當然,你請客,我出門可是不帶錢。”邋遢男子哈哈一笑。

“要幾份都沒有關係,我可以記在張一弛的賬上。”

“痛快。”

看著桌上所剩無幾的小菜,秋風又要了幾盤給邋遢男子下酒。

邋遢男子痛飲一碗小店自釀的老窖,拿起一粒花生米扔到嘴裏,咀嚼幾下,然後又痛飲一碗。

“呂家的那名影不是我徒弟殺的吧?”邋遢男子放下酒碗,直視秋風,那目光更想把秋風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