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中年男子睜開雙眼,一手撫袖一手提壺將自己麵前的茶杯斟得七分滿,隨即放下茶壺,雙指掐住碗口,一指拖低,然後呷茶一口。
這時木屋內進來一個黑衣男子,他的裝扮和追殺秋風他們的那名黑衣男子一樣,他走至茶桌前,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家主,七公子的魂燈滅了!”這時他嗅到了桌上傳來的一縷淡香,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一掃身上的疲憊,連體內靈氣運轉都輕快幾分。
嘭的一聲,呂家主手中的茶杯被他捏成飛灰,茶水順著他的握緊的手掌,低落桌麵。
“再說一遍,哪個公子?”
“七公子,呂倉山。”
“我不是排一名影跟著他嗎?”他身後的那名侍女將盤中的手帕恭敬的遞給中年男子。
“也死了。”
“把影一派過去,他自己知道怎麼做。”這時侍女已經將桌子上的水漬和贓物收拾幹淨,中年男子再新拿起茶壺,重新斟了一杯茶。
“屬下明白。”
“等等。”就在黑衣男子剛要離去時,呂家主叫住了他,左手向黑衣男子一揮,整個空間的平靜被一揮打破,一陣波瀾湧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在他知道鮮血流出來的一刻,他顧不得自己行為是否對家主不敬,急忙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鮮血,如果這滴鮮血要是滴到這看似普通的木地板上,神仙來也救不了他。
“這幫畜牲現在滿意了?”字字咬牙切齒。
伏地城,普通的修士客棧內。
“嗯?”張一弛拚死抵住倦意睜開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內的世界有些模糊,但不再是鬱鬱蔥蔥的森林,而是顯得單調的灰牆,不過這雖然單調,但也讓張一弛鬆了一口氣,當他掙紮著艱難坐起,身上劇烈的撕痛和腦內止不住的眩暈感讓他放棄這一行為。
“小兔崽子,醒了?”
“師傅。”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啊,啊?你偷我六階符時,你咋不想著我是你師傅?要不是我把六階符毀了一部分,早就抽死你個小兔崽子。”
在邋遢男子說完這句話時,張一弛目光一閃,右手在衣袖裏動了動。
“師傅,我差了,能不能看在我是病號的情況下,放過我一馬?”張一弛挑一挑眉,給出自認為最美的微笑。
“我去!我跟你說,你趕緊找個人來拉住我,不然我怕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邋遢男子在看到張一弛自認很美,實際因為臉上的傷醜的一比的笑容,瞬間擼胳膊挽袖子,準備要暴揍一頓張一弛。
“殺人了,殺人了,有人要虐殺弟子了!”張一弛不顧身上的疼痛,扯脖子大喊道,臉紅脖子粗的,吃奶的緊都使出來了。
“怎麼了?”嘭,房門猛然被推開了,許峰的房間裏張一弛最近,他第一個破門而入,隨後在各自房間裏休息的幾人,紛紛衝來。
“沒事,沒事,剛才有個蚊子要叮我,現在飛走了。”看著自己師傅眼裏濃鬱至極的殺意,那目光看在身上都感覺痛。張一弛隻好將到達嘴邊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哭喪著臉口是心非道。
“鬧著玩呢,沒事你們回去吧。”張一弛師傅打著哈哈道。
“嚇我們一跳。”眾人放下心來退出了房間。
“嘿嘿,這回你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誰都救不了你了。”邋遢男子轉身向張一弛笑道,張一弛猛咽口唾沫,心裏大呼惡魔,不行再這樣下去小命不保,得想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