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會見哪一位騷神去呀?”郭幻看見鏡子裏的不是自己,而是沒有雙眼的警察,她眨了眨眼,又出現了自己,她心裏清楚,這是自己的病在作怪,刑警這個行當往大了說是使命在身,往小了說是幹著有癮!一個案子到手,綜合各種紛雜的信息,提出各種設想,然後一條一條的驗證,肯定和否定、否定有肯定,最後看案子的真實麵目是不是和自己猜的一致,如果一致,那成就感的愉悅就甭提有多麼愜意了,如果不一致就要找出經驗教訓!不管怎麼說,滿足窺探他人隱私的心裏欲望是大多數刑警的專有嗜好!所以在外行人眼中的各種艱辛和苦難,刑警一般是感覺不到的,即使感覺到了也會被忽略!郭幻轉過身來,給老公打了個立正,笑嘻嘻的說:
“不是會見騷神,是我把自己打扮成了騷神,怎麼樣?回頭率一定很高吧?”老公說:
“你真別說,你這一發起神經來還真是別有風味的啊!不過你的神態和這身行頭有些不搭調。”郭幻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今夜你自由了,我不回來了!”她出了家門,開了一輛沒有警察標致的白色桑塔納2000小車,向機場疾馳而去。
她到了機場,剛進入候機廳就聽廣播裏傳來怪胎所乘的班機降落的消息,她懷著興奮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向旅客出口走去,有些焦慮的等待著出來的人群,她注意著每一個人,等啊等,一直等到人都出完了也不見怪胎的影子,就剩下她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那裏,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她的那個小手機不能給怪胎發信息和打電話,隻能被動的等怪胎和她聯係!郭幻心說這究竟是個什麼鳥人,她給廳長打了電話,確認怪胎就應該在這個飛機上,這架飛機是從北京轉機的,從時間推算,他是案發沒有幾個小時就從中東往回飛,如果到了他應該主動聯係的,我是他的助手啊!郭幻一邊想著一邊慢悠悠的在大廳裏溜達,她想是不是該給馮海打個電話,想問問對景華家屬的詢問得怎麼樣了?對卉音的詢問有沒有進展?突然!她的手包被一個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正當她蹲下來撿包的時候,看見一個高挑大個的女人幫他收拾包,還不迭的嗲聲嗲氣的說:
“不好意思哦!碰倒了您的包包,對不起啦!”郭幻瞥了那個女人一眼,好大的一雙中跟黑色的瓢形皮鞋、黑絲長筒襪、黑色圓領小坎兒、披一件紅色風衣、脖子上套著一條細細的項鏈、西葫蘆似的兩隻耳朵戴著兩個紫羅藍的墜子,那一付豬腰子似的瘦長臉兒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又長又大的鼻子被那白色的皮膚裹得緊梆梆的,鮮紅的嘴唇在說話的時候與那一口白裏透黃的長短不齊的牙齒相輝映,顯得沒有一點兒生機!很不中看的三角眼深陷在鼻翼的兩邊,飄逸的頭發隨著說話的聲調顫斂顫斂的蠕動、進而亂糟糟的蕩漾!郭幻收拾好了包就站了起來隨便的說了聲:
“沒關係!”說完扭頭就走了,這一不算精彩的場麵被記者哈梟華看在了眼裏。她也是奉命來配合怪胎行動的,然而千裏草局長給她的照片就是那個大個子女人的照片,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要注意這個場麵了。她看見怪胎從那個大口袋一樣的挎包裏拿出來一個什麼證件,他怪怪的邊看邊笑。她以為怪胎沒有看見她,實際上怪胎一出來就看見了郭幻和哈梟華,隻不過他脫了披風,蹲著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