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崎嶇不平的路上顛簸著,岐人的心也跟著車的顛簸而顫抖,對景華死亡的恐懼和康複的渴望揪著岐人的心,景華的音容笑貌,各種各樣的動作在岐人看來都富有對他的愛的特殊含義。景華就住在衛生所裏,岐人經常在漆黑的夜裏偷偷的蹲在景華的窗下,小心翼翼的找機會往裏麵窺視,景華在裏麵打掃衛生、吃飯、看書、哼唱小曲兒、洗臉、梳頭、洗腳、換床單、洗撒尿那玩意兒、鋪被、睡覺、熄燈等等場景岐人都看在眼裏,他認為都是因為景華愛自己她才能有這樣的樂觀和浪漫的情懷和動作!生活才會這樣井井有條。
可是當他看到油田工程五處的技術員希才和景華打情罵俏、摟摟抱抱的時候他有些二乎了,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景華愛自己的行為,正當岐人大惑不解之時,他看到了景華在和希才吵架,雖然隔著窗戶聽不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可他卻因此恍然大悟,心說原來景華一定知道我天天晚上在他的窗戶下麵下呆著,她和希才的好是裝出來的,是為了氣我、激我,想讓我早些表態說我是愛她的!他心想我偏不說,一定要你先說!憑什麼我先說呀,我是誰呀,我是天才、我是大政治家、大官兒、大科學家、大哲學家、大商人、大金融家!你希才算什麼東西,你怎麼能比得上我呢?我將來一定能夠出人頭地、我的官兒一定當得比我爹還要大!景華一定是看出來了,她是不是不敢跟我表白呢?是!一定是的!岐人蜷縮在窗下美得他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什麼寒冷、風刮、有時雨淋他都全然感覺不到。
這時景華房間的燈滅了,他什麼也看不見了,他想像著一定是他們兩個在幹苟且之事,想著想著他覺得下體發熱、他的‘二弟’倔強的抬起頭來、他迅疾把那個玩意從褲襠裏掏了出來,閉上了眼睛,伸直了腿就躺了下去,幻覺中他替換了希才趴到了景華的身上,他用力的擼著,覺得身子低下軟綿綿的、熱乎乎的、甜蜜蜜的!此時他飄飄然如魂魄升騰、仙仙然如醉五裏霧中、癢癢然渾身戰栗!麵部肌肉在扭曲、眼球在膨脹!漆黑的夜空突然彩虹四射、光彩斑斕,他和景華在這浩瀚的星空中渺然的翻雲覆雨。忽然隨著一股熱浪那粘呼呼的液體噴薄而出,景華那赤條條、白花花、肥嘟嘟的肉體也無毫牽掛的離他而去!一切又都歸於了平靜。
當岐人還沉浸在感知綜合障礙的幻境之中的時候,希才開門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了,岐人望著希才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他的思緒也回到了現實中來,他有衝進去檢查一下景華是不是處女的強烈的欲望,也很想痛痛快快的指責她這種離經叛道的不恥行為,可這一想法他很快的就否定了,他認為自己是一個高尚的人,高尚的人做這等下三濫的事那是比較渺小的!於是他對自己有了妥協,心想反正早晚景華都是自己的人,到那時再檢查豈不名正言順!他又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景華是愛我的,是不會幹那種事情的,是的!決不會的!想到這裏他傲慢的站了起來,小聲的哼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小調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岐人開完了早會就跑到衛生所去了,景華正在辦公桌前看書,岐人笑嘻嘻的坐到了景華的對麵說:
“昨晚你和誰在一起?”景華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沒好氣兒的說:
“沒誰呀!就我自己,怎麼了!你這小屁孩又想什幺娥子呢?你不就是蔡指的通訊員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管的也忒寬了點兒吧!”岐人不敢正眼看景華,他喃喃的說:
“不是!我是來看病的,我就這麼一說,你可千萬別生氣呀!”景華看著岐人那那羞答答的樣子就說:
“你是有病,還病得不輕呐。”岐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景華,他四下看看沒有別的人,他在靜靜地等著景華,他多麼希望景華現在就能跟自己傾訴衷腸啊!可是景華卻說:
“看什麼看!你這小屁孩這麼不懂禮貌,有病看病,沒病該幹嘛就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