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頓了一頓,清歌緩緩把心中最深處的疑慮說了出來,“平南王和平南王妃,一個是平南王上戰場時離去,一個是得知妻子離去而趕回隨之身亡,這一切你不覺得也太巧了?”
這樣的言論一出,勝過比外麵的烈日還要灼人,平南王夫婦伉儷情深,平南王更是癡情一片,失去所愛後意誌消沉,所以被人追殺致死。
這是大雍所有人知道的事情,若是按清歌這麼說,這豈不是一個陰謀,還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
“你懷疑這其中也是沐宗佩所為?”禦天乾的瞳孔幽暗,鳳眸緊緊的眯起,若是以前聽到這番言論,或許還會有疑,經過今日殿上這番舉動,他絕不懷疑有此可能。
“對!”清歌點頭道。
若真是如此,那的確不能輕舉妄動,殺一個秦豔蓮對於沐宗佩這種人來說毫無阻礙,必須要就一次全部連根拔起。
禦天乾雙眸中含著涼意,轉眸對著沐長風道:“你們調查的結果如何?”
坐下下首位置的沐長風英目一凜,立即稟報:“王爺,這次屬下一番細查,當年名冊上的人或得疾病,或突然死亡了,不過,秦豔蓮所說的那名接生嬤嬤倒是聽說過前兩年還有出現過,後來便沒有找到人了,很有可能還活著。”
“兩年前還出現過?那今日沐宗佩在殿上說死了,隻怕也是沒來得及下手。”清歌冷冷的哼道,沐宗佩這種人最是會做表麵功夫,表麵上辭退,暗地裏是一個一個的除掉,不留半點漏洞給人。
“秦豔蓮對沐紫如怎樣,所有人都看得見,她會舍得將女兒認作別人的女人?”沐長風點了點頭,關於沐家他不發表過多意見,雖然沐家待他不好,畢竟是沐家將他撿回才沒死在路中,另外,他是乾王的屬下,命令是一回事,自己的私情又是一回事,所說的話都是闡述事實。
這些清歌都一一收在眼底,秀目一轉,瞳眸深邃,看著端坐在大椅上的禦天乾,眉目如畫,容色自有風華,難怪沐紫如會對他心心念念,不過,這個男人現在她沐清歌的,誰也不要再想打主意。
“不奇怪,那天沐宗佩帶著秦豔蓮和沐紫如來乾王府,就是這個目的。”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沐宗佩會上門,她不相信真的是為了看她過得好不好,想來那次禦天乾吩咐人打了沐紫如,秦豔蓮心疼的都要暈過去,看著她的目光恨之入骨,隻怕這就是沐宗佩所需要的催化劑。
窗外明燦如金的光芒射入,伴隨一角淺綠袍子踏進來,汶無顏秀氣的麵孔上帶著訝異,“王爺,我剛才去宮中一趟,聽到一條消息。”
“說。”
汶無顏雖然也進宮,他去的是太醫院,和清歌他們去的地方完全不同,他身上帶著一股藥材庫出來的藥香,眉毛一邊挑起,“方才張禦醫悄悄的問我,問我有沒有見過天生沒有子宮的女人?我稀奇了,誰還天生無子宮了,結果一問,你們猜猜這個人是誰?”
“秦豔蓮。”清歌眸清似水,話語毫不猶豫。
“這如何可能?”沐長風眼眸一下睜大,俊顏上帶著不敢相信,他是篤定相信沐紫如是秦豔蓮的女兒,若是沒有了子宮,那沐紫如真的是平南王的女兒?
汶無顏反應更大,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星目閃動,望著清歌道:“你怎麼知道的?”
“千夜離。”看著跳起的汶無顏,清歌伸手取了旁邊萍兒端上來的一杯冰茶,飲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關他何事?”禦天乾冷眉問道,有關千夜離的舉動都可能牽扯到大雍和東雷兩國之間的關係,他很慎重。
將手中的冰茶茶杯放在一旁,清歌看了萍兒一眼,萍兒甜甜一笑,單純如同一朵雛菊,幼嫩,需要保護,也要給萍兒安排去處了。
收回手來,清歌掃了廳中所有人一眼,緩緩說道:“當初千夜離第一次出現在大雍,便是在沐府,當時秦豔蓮不識他身份,出語辱罵千夜離,他身邊的小童月貌便要取秦豔蓮性命,後淩帝來了,千夜離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