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別的想法……
禦天乾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訝異,清歌的性格從來幹脆利落,她剛才分明是看出來沐宗佩和沐紫如之間有暗機,為何不直接拆穿。
清歌微微側了頭,嘴角帶著小小的狡黠,小聲道:“放長線,釣大魚。”
禦天乾頓時一笑,深邃銳利的眼中帶著淡淡的笑容,這個女人,看來是準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皇後盈美的花容上也掠過一抹疑雲,看到結果卻不得不相信,看來這沐紫如還真的是沐宗燁的後代了。
淩帝眉目更為舒展,麵容喜色毫不遮掩,嗓音中都是激動,他手往空中一擺,大呼三聲:“好,好,好!這下確定了,紫如啊,這些年朕一直在想若是阿燁有後,那是什麼模樣,看到你,這大雍第一美人,果真沒讓朕失望,阿燁當年可是無數女子的夢中情人啊……”
顯然淩帝真的很高興了,在太極殿上如同家宴上說起了往事,還好他平日也不是凶暴的帝王,威嚴中也有著隨和,也不會太突兀,但是所有人還是能聽出,淩帝真的很開心,因為他的笑聲一直沒有斷過,眼底也都是興奮喜悅,臉上幾條皺紋深深的陷了下去。
他笑著笑著,突然臉色咻地一沉,“若不是秦氏一直瞞著朕,朕也不會這十餘年來一直心中有憾,那秦氏,我絕不能輕饒於她!”他轉過目光,問道:“現在秦氏在何處,她欺君枉法,暗藏禍心,將平南王之女當作自己的之女,朕非要殺了她,才能平了心頭這口怒氣!”
沐宗佩眼眸中閃過一抹沉思,卻沒有向前去求情,為秦豔蓮說幾句好話。
淩帝氣怒了之後,又回到了方才的喜悅之中,手掌高興的拍了拍膝蓋,對著沐紫如說:“為了補償你,紫如,朕問你有什麼心願,今天隻要你說出來,朕一定答應你!”
沐紫如豔麗的美目一睜,陡然隻覺興奮的心髒都要蹦了出來,她側著頭,眉眼中都是春情泛濫,往禦天乾所立的地方看了過去。
淩帝剛才說,什麼願望都可以……
是不是代表了她要是想把清歌踢下乾王妃的位置,取而代之,也是可以的呢?
沐紫如心裏如是想著,看著清歌的眼眸中帶著絲絲的得意,今日她就要開這個口,讓沐清歌成為被乾王拋棄的下堂婦。
她往殿中輕輕移去,站在大殿上一拜,嬌聲道:“陛下,女子一生最為重要是尋得一良人,紫如想請殿下賜婚。”
她不能直接說出目的,隻等淩帝再問她可有心儀之人再說出禦天乾的名字。
太極殿中涼意絲絲,沐紫如麵目含羞,帶著淡淡的紅暈,眼眸朝著禦天乾所在之地飛去,眾人都看見她這極為明顯的一眼。
皇後似水眼波微微一橫,如碧波婉轉,描畫精致的柳眉淡淡蹙起,凝望著沐紫如,聲音輕低似自喃,帶著些許不滿道:“方才陛下說要將秦氏處死,這沐宗佩沒有出聲相求也就罷了,畢竟欺騙了他許多年,據臣妾所知,秦氏對沐紫如寵溺有加,比起親生娘親也不會差上絲毫,她竟然半句話都不說,此時更是一心隻顧著自己,無其父的蓋天情義……”
軟和的語聲落下,皇後微微一歎,語有憐意。
一個連從小撫養到大的娘親絲毫不顧的女子,其德行實在令人不敢苟同。經過剛才的一番話,她心中對沐紫如的印象由盛宴上的不太好變為極為不好。
淩帝坐在殿中的金色龍椅上,聽得皇後自語,目光微閃,心頭也浮起些微的不滿,方才他一時確定了沐紫如是阿燁之女,興奮有餘之下並未細想。
他心中還是認為秦氏此舉非常之過,雖不見得沐紫如求情他會高興,可孝字畢竟是自古百善之首,也許是紫如一時沒有想到吧,他略頓了一下,帶笑道:“紫如,你今日的要求朕都可以答應,隻要你說的,朕都可以答應,就算是死罪也可以赦免。”
皇後雍容的麵上閃過一霎那的驚愕,淩帝對沐宗燁感情之深是無庸置疑的,此時看來,這護短之意都轉移到了沐紫如的身上去了,竟然給了這樣明顯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