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掙紮在訓練有素的侍衛手底,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將精心打扮弄的亂七八糟,四邊的簪子垂了下來,倒真有點像垂屏的孔雀。
“八十。”禦天乾目不斜視,抬腿往前走去,隻餘冷冽風聲,“她每說一句,就給我翻倍的掌嘴。”
馬上,後麵的聲音立即消失了,禦天乾淩厲的眉梢一挑,眼中都是怒意,罵他禦天乾的女人,真夠有膽的,管你是誰,打了再說。
清歌心中知道剛才沐紫如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是針對她,自然也不會對她行禮,收拾沐紫如的方法她多得數不勝數,但是目前她不想這麼快出手,她有她的目的,而禦天乾是在維護她,告訴別人,他絕容不得別人輕視她。
男子如刀刻的側麵完美如玉,金輝灑下給他長長的睫上鍍上一層光輝,眼角還帶著剛才的餘怒,添了一分冷戾,看起來如同高傲的天神,神色又如同冷森的惡魔,禦天乾將兩者結合的完美無缺,天神的傲和惡魔的戾體現淋漓。
心中有點陌生的情緒,如一滴溫水滴入了冰結的湖麵,很細微,卻慢慢在滲入,融開冰層。
乾王府大廳。
秦豔蓮手邊的茶杯已經添了三回水了,她的麵上已經隱約有不耐煩之色,這些天她一直在家中養傷,脂粉掩蓋不住她眼下的細紋,比起一月前,她似乎老了許多。
美眸看著手邊的纏枝瑪瑙杯,凝白的手指細細的摩挲,這杯子可是外貢的好東西,一般家裏就算有也會好好珍藏,偶爾拿出來把玩,不會用來招待客人的,由此可見乾王府財力,可是偏偏乾王就選了沐清歌,她心中失望之餘也不免怨上更怨。
可是老爺說畢竟沐清歌是王妃了,他們要來看看,以免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對紫如不好,她才萬分不情願的跟來。
她是不願意來這乾王府的,就算女兒傾慕乾王,總不能讓女兒給乾王做小,紫如一個堂堂的嫡女隻做側妃,沐清歌一個外室生的賤種做了正妃,紫如以後給那賤種欺負,秦豔蓮心中是不願意的,她家紫如隻做正妃。
想到這裏,紫如剛才出去說透透風,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老爺,紫如呢?”秦豔蓮轉頭看著坐在右邊椅上的沐宗佩,擔憂的問道,他神色定定,眉宇間並不見焦急,隻是手指也無意識的摩挲著杯子。
秦豔蓮暗道:到底是老爺,見得多,沉穩鎮定,若是沒有出現方晴兒那個狐媚子多好。
沐宗佩聽了秦豔蓮所說,目光微閃,他沉吟了一會,抬頭對著站立在門前一直紋絲不動的陸風開口道:“陸統領……”
話音未落,陸風對著外麵躬身道:“王爺,王妃。”
沐宗佩將手中茶杯放下,立即拂袍站了起來,待看到門前紫金色衣袍一現,立即行禮道:“臣沐宗佩見過乾王。”
秦豔蓮也跟著福身道:“臣婦秦氏見過乾王。”
著紫金色華袍,器宇軒昂的禦天乾走到大廳中的梨花木大椅前,金刀大馬的坐下,臉色如水,並不說話。
秦豔蓮瞧著他一臉冷峻,麵容俊鑄無雙,渾身氣度充滿了天家貴胄的威嚴,暗歎,果然是女兒看上的人,忍不住帶著些巴結的道:“乾王府果真不一樣,連侍女都沒有一個。”
汶無顏與陸風對視一眼,微微無奈,禦天乾眉目一冷,並不理會秦豔蓮所說,掃視沐宗佩夫婦一眼,沉聲道:“你們瞎了嗎?”
目光所到之處,威壓隨之而來,秦豔蓮一愣,還未弄清楚如何,沐宗佩卻是極快的反應過來,低頭對著禦天乾身旁躬身道:“臣見過乾王妃。”聲音沒有變化,低下的目光中卻幽幽一閃。
秦豔蓮這才看到禦天乾身旁主母位上嘴角噙了一抹冷笑的清歌,那幽黑的眸子如同黑色寶石一般正看著自己,幽涼透徹,她本來就喊不出一個外室生的賤種做王妃,此時再被那目光一瞧,嘴角動了動,硬是喊不出來。
沐宗佩眼角一掀,小聲罵道:“你還不行禮!”
行禮?秦豔蓮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她才不要對著賤種行禮,迫於形勢,她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臣婦見過乾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