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覺得後頭的話她不宜聽了,找個由頭趕緊鞋底抹油。
顧栗栗全程沉默,臨走時打出租都沒叫走女兒。
八字兒沒一撇親家這是默認兒媳婦兒晚上留在醫院?單遂願送走單老爺子,看著出租車尾燈越駛越遠的時候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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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文纖安排好單間休息室,就在古杭的病房隔壁,單遂願同誌就閃了。
當啥電燈泡啊,給倆孩子膩膩乎乎的空間是一個合格的家長必備的情商。
然而單同誌的算盤落空了。
趙琮的傷沒有古杭那麼重,不用住院,古杭又沒傷重到離不開床的地步。
於是古杭的單間病房,成了後來才著急忙慌跑醫院來報道的鬱涼,和趙琮彼此話別的地方。
“鬱涼那會兒為什麼不接電話?”
文纖古杭倆人膩歪在隔壁的單間休息室裏,兩人摟著歪在一動就嘎吱嘎吱的鐵床鋪上,手牽手看電視裏的肥皂劇。
“不知道,她不願意多解釋。”
古杭眼睛壓根兒就沒在電視上,不時的偷瞄旁邊的老婆,提溜轉的眼睛在盤算著該怎麼在寬度不足一米五,長度不足一米八的單人鐵床上把老婆優雅的撲倒。
“估計是陳選攥著她電話不讓接吧。”
古杭漫不經心解釋一句,一個勁的把文纖往裏手擠,“老婆我這腿不得勁兒,你給我看看到底怎麼了?”
文纖剛捏到手裏頭的爆米花被她男朋友碰掉了,這會兒也顧不得撿,“哪兒疼了?要不我給你叫護士吧。”
“再挪挪,再挪挪。其實也不是很疼,可能就是地方窄它有點被擠的難受。”
“難受?要不我做沙發吧?”文纖當真了。
“坐什麼沙發啊?客人來了才坐沙發呢!你給我好好跟老公這兒擠著。”
他眼睛一直盯著文纖那領口,恨不得那如狼似虎的覬覦目光變成實質,狠狠的將扣的一絲不苟的紐扣全給扯開,把那箍著領口的連衣裙全給扒嘍。
半晌之後。
鐵床開始咯吱咯吱。
“古杭你瘋了?外頭走廊來來往往的全是人!”
文纖聲音悶悶的,因為某人抽了被子罩在兩人頭上。
“怕什麼?這門玻璃磨砂的,外麵根本看不見裏頭,況且剛我鎖門了。”
古杭的聲音粗中帶喘。
女孩兒的就不怎麼穩不怎麼美妙了,細聽有被欺負狠了的顫音,“你怎麼這麼討厭?在醫院你發什麼情啊?”
“我該有四天看不著你。親親怎麼了?別動,別動,別掙,再掙你裙子扣子都扯掉了。這兒可沒有別的衣服給你換。”
鐵窗晃動的幅-度更大了。
文纖被扣著手腕急的帶哭音了,“你住手住手!這破床一動就嘎吱嘎吱,你想外頭的人光聽聲音就知道裏頭在幹嘛嗎?”
“你提醒的對噢。”
“那你還不從我身上/下來!”
古杭猛的一掀被子。
下一秒他把女朋友扛到肩上就奔著浴室去了,狠狠的扣著鎖扣。
哢噠一聲,兩聲。
很快浴室的毛玻璃上就浮現交-纏在一起模糊的影子。
隔壁。
氣氛冷到結冰。
“我沒接電話是因為.....”
“不用說了。”趙琮肩膀、腿都纏了紗布,聲音像罩了一層砂紙,“謝謝你來醫院。”
鬱涼被噎了一下,訕訕的,“那我.....”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選的陳選嗎?”
趙琮的眼睛根本不敢看鬱涼。
他怕看了自己就會變的貪婪,甚至可能不會讓她走了。
可他清楚明白即使不放她走,也不能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