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很相似麼?”
過了許久,薑文羲抬眼看著他,桃花眼裏,隻有輕蔑的笑意。
“若你心裏還有半分家國之念,便應該把解藥拿出來!解救盛裏!”
“……”
薑文羲輕蔑的看著他,淡淡的挑唇。
“世子殿下的試探,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男子甩手一把玉骨扇朝薑匿城扇過去,兩個青春年少的人,就在這一方天地間打鬥了起來!
薑匿城自水裏起來以後,便總感覺渾身少點什麼。
有氣無力的。
很快,薑文羲就占了上風。
正在兩人打鬥的不分上下的時候,薑匿城忽然自己退到了一邊,渾身發寒!
鼻腔裏,滿滿都是水裏的味道,令人嘔吐的感覺很快就布滿了他的胸腔,薑匿城俯身到一邊,突然很想吐。
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他自覺占了下風,便趕緊上馬回了京都府。
但是一到府上,就開始坐立不安,渾身使不上勁來,就連早上吃的東西,都嘔吐出來了。
論著誰進了那大江裏聞著那味兒都得吐。
而且,不僅僅他感覺不舒服,就連那些和他一起下了水的人,也都上吐下瀉的。
玘寥一見就慌了。
趕緊扶他上床。
嵐禤本來驗屍驗的好好的,過來給他一把脈,麵色便沉下來了。
“他,也染上疫病了——”
玘寥的心拔涼拔涼的。
果然,就是江水的緣故嗎?
薑匿城意識還是清醒的,在床上躺著很不舒服,便爬起來,“寥兒,門外的屍體,是不是死於疫病?”
“……”
玘寥看著嵐禤,嵐禤沉默著。
“……”
“他們身上,在胸口處,都有同樣的標記!我見過,是凰國三皇子封子楚的死士才會有的!”
門外,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清亮的男聲。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往門外看過去,卻看見一個衣著端莊而又儒雅的男子站在門口。
不是旁人,正是——
“誒,郝公子,你怎麼還沒走?是盛裏的疫病把你困住了嗎?”
尚嵐禤與那人認識,便一口接過他的話,問著他。
那男子抿嘴笑了笑,薑匿城也頗有些難受的笑了笑。
“尚大小姐,隻怕你是認錯了人——”
“這是二殿下——!”
嗯……
玘寥看著薑匿城,覺得他好像說錯了話,這下氛圍,略顯尷尬。
“二殿下……?”
尚嵐禤小臉一紅,強壓著慌亂的心跳對著那男子一福,“民女見過二殿下——”
這麼久,這在盛裏少說也是見過無數回,他總是來看病拿藥……真的是因為在漠北時受的傷嗎?
一向大大方方的尚小姐,這個時候也變得局促起來了。
他,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
天啊,他府上裏沒有禦醫嗎?還時不時就跑到藥堂來……
二殿下,薑文顥,年方弱冠,十八歲的時候受封滄水王,管轄滄水一帶。
和尚嵐禤見麵的時候,卻正是自己被人追殺死的差不多時。
看見尚嵐禤突然不自然的表現,他不免抿抿唇,淡淡笑了笑。
“你一個人救治那麼多百姓,累不累?”
他剛一腳踏進來,尚嵐禤就趕緊笑道,“不累不累,二殿下肯定是來看世子爺的,我便先退下了——!”
薑文顥看見她慌亂的神情,不免笑了起來。
“堂弟,你這是怎麼了?”
薑匿城苦澀的笑笑,“染上疫病了——”
“……?”
薑文顥坐到他床頭後,便看著玘寥,問道,“他怎麼成這樣了?”
玘寥苦著臉,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倒了出來。
“你剛才說什麼?在門外的時候,你說他們,是凰國三皇子,封子楚的死士?”
“……”
“我聽五叔說,你們是在江裏找到這些屍體的?”
這些屍體感染了疫病,被沉在江流的上遊,這大江又沒有冰凍著,城頭的百姓喝的水,大多都是江裏挑回來的。
隻有城中的許多大戶人家,在自己家裏打了井,喝的井水,這才沒有感染。
“但是江裏的屍身,肯定不止這十幾具,還有,順著江流往上找,一定還有!”
可是這個時候的薑匿城,已經下不了床了,即便是想明白了什麼東西,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