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傲止帶著的人馬站在遠處整裝待命。

隔著這麼遠,薑傲止跑過來時,氣喘籲籲的問著,“侄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風,漸漸停下去了。

薑匿城轉身看著他,他五叔年紀,並不大,二十來歲,還未娶妻。

便說,“識水性的跟我,去江底下!”

然後看著玘寥,把自己手上的刀給了她。

“好好在岸上等著——”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眸水潤,溫柔漸漸暖了寒風。

來了幾個士兵,但是都畏畏縮縮的。

這麼冷的天,世子爺是有病吧?

這樣天寒地凍的時節,即便這水沒有結冰,但是也是要凍死人的!

世子這樣不顧人死活……

薑匿城脫下外衣,露出了結實的體魄,然後望著站在一邊沒有動靜的士兵,吼了一聲,“不從令者,一律違抗皇命處置!”

薑傲止雖然前腳還在埋怨自己的侄子沒腦子,但是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要下水,實在是令人擔心啊。

這水裏,還不知有什麼。

“世子殿下……這,這天氣……實在是,冷啊,小的,小的有風濕,沾不得冬日的水!”

一個士兵呼吸著寒冷的空氣,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這天氣,卻是是冷。

玘寥心疼他,看見他還沒有下水,便趕緊把他的大衣又給他披上。

薑匿城一把抽出玘寥正拿著的刀,一刀砍到那人脖子上,隻是噱頭嚇人,卻並沒有一刀真的砍下去!

“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砍了你!!”

他,發怒的樣子,內斂而又有魄力。

玘寥看著他的身影,這樣一個人,隻怕是來生,也忘不掉吧!

這就是她相公!

“小的、小的、小的這就下水……”

那個士兵被嚇得連忙跪到地上,一周的幾個,也跟著連忙開始解外衣。

他們所有人身上都綁著幾十米甚至是上百米長的繩子,一旦超過了時間,便有人把他們往上拉。

“刷拉拉——!”

那幾個士兵的衣服很快就褪去了。

薑匿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玘寥的眼睛,叫她轉過身去。

玘寥喏喏點點頭,轉身過去。

身上,卻多了他的大衣——

這樣冷的天,幾個赤.條條的人把衣服放在幹處,薑匿城打頭陣,立馬鑽到江水中去了。

玘寥立馬看著薑匿城,他一點點遠去了。

冰冷刺骨的水,就這樣把下去的十幾個腦袋,淹沒了。

玘寥的呼吸,立刻就沉重了起來,就連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立刻把薑匿城的外衣丟給薑傲止,而自己,卻往遠處的枯草叢走去。

她走的很慢,一點點,距離越來越近。

她似乎,還聽到了,沙沙沙的撤離聲。

那些人,莫非真的這樣一動不動的在這裏,和他們耗了幾個時辰?

想到這裏,玘寥趕緊衝過去。

但是,還是晚了——

枯草叢中,還有點點的血跡。

玘寥俯下身去,觸了一點,是新鮮的!

可能,是被她方才的暗器所傷!

這一方竹林長在枯草叢中,也真是奇特。

一般的竹子邊,都是鮮少長草的。

興許這草是傍水而生,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樣一處風景,實在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