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小張心裏有了一點底。

第二次,局長和小張出差,小張又給局長找了小蜜,小張很自然地在報銷單上寫上了“撞死一頭小牛”。

小張單獨出差,回來拿著單據找局長簽字報銷,局長拿起單據一看,裏麵一張單據寫著“撞死一頭小牛”。

二狗

在煤礦打工的二狗有個習慣,每天從井下挖煤回來,臉也不洗,衣服也不換,就拿出手機打電話,並且是電話響三聲就掛,不等對方接通。工友都很納悶,不理解二狗的做法,就問二狗。二狗也不說。工友就認為二狗是給哪個相好的打電話,不想讓人知道,就不再問了。

一天,煤礦塌方,二狗被埋在了井下。當人們把二狗從井下救上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二狗示意工友拿出他的手機,說:“我每天打電話是給娘的。娘很掛念我,擔心我的安全,可又擔心多花錢,就讓電話響三聲,娘聽見響聲就知道我安全了,就能睡一個安穩覺。”二狗喘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行了,我不想讓娘擔心,請你們以後每天都給我娘打個電話,還是響三聲就掛,每年把賠償金的一部分給我娘寄去,就和我活著一樣,我謝謝你們了!”

遍地是肥羊

應老同學之約,蔡明走進芳芳開的化妝品超市。

芳芳說:“瞧你的眼袋和魚尾紋哦!化妝品每隔兩年就得換一個牌子!”望著已經是櫃組經理的芳芳白皙的臉,蔡明欣然點頭。

芳芳指著蔡明看中的一款帶滾動按摩珠的眼霜,對售貨員說:“這是我的老同學,享受優惠。”

“這款原價186,打個折開票100元就行。”接著芳芳又拉起蔡明的手,說:“來,贈送你一款護手霜,保管你用完之後指若蘭花!”蔡明感激地連連稱謝。

回到家,蔡明迫不及待地臉上一試。可沒想到眼霜剛一按到眼角,那些按摩珠就稀裏嘩啦掉到了地上。蔡明決定回商場討個說法。

芳芳聽蔡明說完,看看眼霜,忽然掩口而笑。招呼售貨員拿過一支打八折後360元的眼霜。一臉嬌嗔地對蔡明說:“你要記住,女人,在關乎‘臉麵’上要對自己‘狠’一點!便宜沒好貨的!”眼瞅著錢包裏又少了兩張大票,雖心裏別扭,但還得強裝笑臉說虧得老同學在,不然打折產品誰管你售後啊!”閑聊中,芳芳問起啥地方保養轎車比較靠譜。蔡明說,南環微型汽配啊,那裏的服務周到,價格合理!芳芳驚喜萬分的跟蔡明要了地址、電話。

走出超市,忽然感覺神清氣爽,蔡明掏出手機給老公打了個電話,說:“明兒我有個同學去你那兒保養車,你可以對她‘狠’一點……”一家餐館的喇叭傳來郭蘭英的經典老歌“南泥灣”,蔡明不由自主地跟著哼起來,到處是莊稼,遍地是肥羊……

老貓成精

我和老公為了爭奪電視頻道展開大戰,最後還是我勝利了。老公賭氣一翻身悶頭睡覺,我津津有味地看《加油,媽媽!》,看著看著,我竟然睡著了。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陌生號碼,我沒理會,總是半夜有騷擾電話打來,響幾聲會自動停了。但這次響起來沒完了,我就接了,聽著聽著害怕起來,趕緊踹醒老公。電話裏有女人在喊“救命”!我怎麼“喂喂”也不回答!一個男人罵著“賤貨”“婊子”,並且“啪啪”地打女人耳光,女人悲慘地哭叫。我把免提打開,老公也湊過來,我們倆人一起聽。不一會兒,手機那邊竟然傳來女人即將被男人強暴的求饒聲。老公果斷地掛斷了手機,說,別聽了,趕緊報警!老公翻出號碼,打了谘詢台,確認了歸屬地,趕緊撥打了那個城市的110。

我擠進老公的被窩,使勁睜大眼珠不讓自己瞌睡,可是眼皮重得實在抬不起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再次大作。

竟然還是那個號碼!我接電話的手都有點抖,對麵傳來一個男人的咆哮聲:“你們怎麼回事?報哪門子警?我們家養的老貓亂撥了你的手機號,客廳的電視機忘了關……你再多聽一分鍾就到廣告啦……這可好,大半夜的,警察來了……”

我和老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老公尷尬地“哦、哦”著掛斷了電話,嘴裏嘟囔著:“這不怪咱啊,誰叫他們家老貓成精了!”

希望

女人領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她來買早孕試紙。一隻辨不出毛色的小狗跟在後麵。

女人膚色黝黑,頭發幹黃,在腦後綰個蓬鬆的髻。

“你是醫生,看得準!”女人求醫生看化驗結果。語調裏雜著濃重的湖南口音。

女醫生笑了,遞給她一個紙杯。

女人滿懷希望地看著醫生。

你要做媽媽了!醫生指著那兩道紅色的杠杠告訴她。女人的眉眼裏溢出笑意。突然,伏在她懷裏的男孩嗚嗚叫著,嘴巴死死咬住女人的肩。女人稍一掙,那件汗漬斑斑的紅t恤就裂了一道長口子。

女人就不動了。

醫生急了,“你這孩子怎麼咬媽媽呀?”女人卻衝醫生擺擺手,咬牙忍著,眼淚成串地掉下來。

“亮娃子!媽媽不會不要你的!我娃子要做哥哥了!你都十歲了。”女人哽咽著。

醫生一愣,這才仔細端詳起孩子,原來男孩是個侏儒!

“他怎麼得的這病?遺傳嗎?”醫生小心翼翼地問。

“醫院也不知道。因為給他治病,家裏啥都沒有了。俺治不起了。俺還是再要一個孩子吧……”女人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像碎冰塊迸濺到醫生心上。

“你就不怕下一個孩子也……”

“絕不會!女人冷冷地打斷了醫生的話。”女人開始用老家話哄男孩,拍他的背,撫摸他的頭。男孩終於安靜了。

女人背起男孩蹣跚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