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段慶初捏著顏夕的脖頸,雙目迸發出仇恨的火焰。他緊緊盯著眼前這個酷似赫連曼的女子,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底慢慢升騰。但是他卻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將這個想法壓製下去,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壓製下去。
“咳咳咳......”顏夕劇烈地咳嗽起來,先前吃下“天一”克製著體內的毒,卻因為段慶初內力的侵襲,讓原本麻木的身體再一次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就像有人拿著一把匕首在她的體內翻攪著,恨不得將她割成碎片。
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顏夕才緩緩平複了厲咳。她看著段慶初,嘴唇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這個東西......原本和你的那個玉牌是一對吧......”
段慶初猛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齒地對著顏夕狠狠說道:“還輪不到你來問我,你隻需要告訴我,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顏夕看著段慶初突然變得情緒激動,她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直衝上頭頂,整個人像被浸在冷水中一般,渾身發寒。真的是這樣?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嗎?不!她不要!這未免也太殘酷了!
盡管如此,顏夕卻還是試圖鎮定著,她一定要將這事情弄個清楚明白,否則,即使是死,她也是死不瞑目的。
“這個......是我娘給我的。你應該不會忘了吧......我娘她名叫......”顏夕停頓了一下,注視著段慶初的反應,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赫、連、曼!”
“你給我閉嘴!”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段慶初突然變得異常狂躁,他開始瘋狂地捏緊顏夕的脖頸,但顏夕卻已經能明顯感覺到他體內氣息的紊亂。
正因為如此,顏夕雖然覺得難受,卻也不似先前那般難以呼吸。
“你胡說!她怎麼可能隨便給你!她怎麼可能?!她為什麼要給你!為什麼要給你?!說!是不是你從她那裏偷來的?!說!”段慶初一邊大叫著,一邊劇烈地搖晃著顏夕,就好像隻要他這樣做,顏夕就能說出實話一般。
顏夕用力地掙紮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背脊在尖銳的石頭上被用力地,一下一下地使勁磕著。看到自己的猜測,在眼前成為現實,一瞬間,顏夕覺得自己快要崩潰,加之被段慶初如此對待,她也像是瘋了一般的大叫起來。
“我沒有!是我娘給我的!不是我偷來的!不是偷來的!”顏夕想掙脫段慶初的束縛,但卻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像瘋了一樣的無法阻止。
“她為什麼要給你?為什麼要給你?!”段慶初依舊大吼大叫著,此時,他的眼睛開始逐漸變紅,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要將眼前的獵物撕個粉碎。
突然,顏夕停止了掙紮,她怔怔地看著段慶初,任由他一下一下將自己往石壁上撞擊著,很快,石壁上開始有大片大片的血跡印上去。她的背已經開始流血。
顏夕看著發狂的段慶初片刻,突然瘋了一般的大吼一聲“啊~!!!她給我這個,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和你相認嗎?!”
待顏夕的尖叫平息,段慶初突然止住了發狂。他怔怔地端詳著眼前的麵孔,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顏夕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她怎麼都不願意承認,眼前這個她追殺了十年,找尋了十年,憎恨了十年。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的人,竟然會是——她的父親。
顏夕顫抖地緩緩撩起衣袖,在她手臂上部的內側,有一個小小的胎記,像是一道血痕,殷紅的印在手臂上,她抬頭看向段慶初,緩緩說道:“這個胎記......你也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