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哥哥!”慕吟見子墨在原地呆站著,突然晃了幾下,便猛然栽倒在地,她尖叫著上前扶住了子墨。但此時子墨癱軟著,她試圖將子墨扶到床榻上去,卻怎麼也扶不起來。隻得不停地大叫著“子墨哥哥!!來人啊!來人啊!”
突然雲延闖入竹屋,他方才離開竹屋沒多久,又繞了回來,想偷偷看看慕吟每天都在忙些什麼。然而剛到竹屋邊上,便聽見慕吟的大叫。顧不得竹屋是穀中禁地的命令,抬腳闖了進來。
雲延一入竹屋,便看見慕吟跪在地上,費力地試圖扶起子墨,一邊還大聲叫著“快來人啊!”雲延幾步上前,一把扶住子墨,忙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慕吟猛然抬起頭,見雲延關切而焦急地看向自己,她突然湧出眼淚,委屈地看著雲延道:“雲延,怎麼辦?怎麼辦?子墨哥哥突然昏過去了。”
雲延見慕吟梨花帶雨,神情焦急,忙安慰道:“慕吟你別哭,沒事的,我們先把師父扶到床上去。”
“嗯。”慕吟伸出手,抹了抹眼淚,便和雲延一起扶起子墨,將他挪到了床榻上。
慕吟焦急地看著子墨,她的雙手放在衣襟邊,互相攪纏著手指,看得出她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雲延看了看子墨,又擔憂地看向慕吟,他突然看到慕吟的半邊臉青腫了起來。
“你的臉怎麼了?”雲延突然伸出手,輕撫上慕吟的臉頰。
慕吟被雲延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慌忙往一旁閃躲,低聲道:“沒事。剛才不小心摔倒了。”
雲延將信將疑地看著慕吟,突然他叫道:“不對!這竹屋裏的人呢?師父帶回的人去了哪裏?”
聽到雲延問起竹屋中的人,慕吟的心“咚咚”急跳,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顏夕那張臉,那雙淡若無物的冷漠雙眼和子墨哥哥看著她時,那焦急的灼熱的眼神。慕吟知道,自己再傻,也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一點都不簡單。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的是非恩怨,但是他們兩人卻是即使有著深仇,也無法對對方刀劍相向的。
想到這裏,慕吟的心突然鈍重的疼了一下,她低著頭,忍著不讓淚水流淌出來,輕聲說道:“那個人已經走了……”
“是那個人做的吧?”雲延突然大聲問道:“師父昏了過去,你被打傷,都是那個人做的吧?!方才還昏睡著,這會子定是沒有走遠,我找他算賬去!”
說著,雲延便轉身朝著門外快步走去。“雲延,你別去!”慕吟急忙上前想要抓住雲延的衣襟阻止他。她知道就算顏夕傷才痊愈,不足以對付雲延,但是那個叫做“昱叔”的人會保護顏夕,會傷了雲延的。
但是怒氣衝衝的雲延腳下已經施展開來,慕吟根本沒能觸及到雲延的衣角,便看見他已經在離竹屋十步之遙的地方。
“雲延。”慕吟抬腳要追,卻聽見屋中子墨低吟的聲音,又急忙轉身回屋去照看子墨。
卻說追出竹屋的雲延,朝著出穀的方向快速追去。沒多久,便看見兩個身影在出穀的小道上緩緩走動著。
“站住!”雲延大喝一聲。
然而兩個身影卻停也不停,依舊自顧自的朝前走著。其中一個是一襲青衣,似是女子背影,那身青衣是他親眼看見慕吟拿入竹屋的,雲延猜想八成這就是師父帶回穀中的人。而她身旁一個身影腰背略微有些佝僂,似是一個老者,但走起路來,卻是足下生風。
“還有個幫手嗎?”雲延心中暗道。“哼!怕你不成!”
雲延見二人對自己絲毫不搭理,便又加快腳下的步伐,眼見迫近二人,他突然腳下一踏,飛身而起,伸出手便朝著二人背心襲去。
顏夕與化昱聽到身後有人大喝,卻不做理會,隻是自顧自地朝穀外走去。顏夕心覺無法再麵對子墨,她不忍看到子墨那痛苦的模樣,更不想看到子墨滿是歉疚的目光望向自己。眼下真相大白,子墨需要時間去接受,去平複,不過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一心念著他的人,如此一來,她也便能忍痛離去。
化昱也知顏夕心中所想,自是不做聲地跟著顏夕朝穀外走去。出穀之後,便會有蒼淵穀的弟子們駕著馬車侯在這附近。他們得一刻不耽擱的朝巫城趕去,隻是化昱心中有些擔心顏夕的身體。傷毒才愈,又將踏月留在了黜清穀。這樣即使趕到巫城,也不知道能不能應對接下來的事。、
二人心中各自想著事情,卻突然感覺腦後一陣掌風襲來。二人不約而同,腳下同時快速移步,左右分開躲去,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雲延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