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妖法?!”無遠怒道。斐煙未答先笑,眾人中卻有聲音傳出:“門主那步法,怎麼和‘七步輕煙’如此相像?”不知是誰說出這句話,人群中頓時騷亂起來。
“七步輕煙是什麼?”
“聽說是天下第一絕美赫連曼的獨創招式。”
“赫連曼……?是被滅門的南宮山莊的莊主夫人嗎?”
人群竊竊私語,年紀略大的人,但凡是當年親曆過南宮山莊拜會大典或是有幸目睹了赫連曼美貌的人,一聽到“七步輕煙”便是津津樂道,不由得回想起當年拜會大典的氣派來。年紀略輕的人,雖是聽過江湖中眾多傳言,如今能得親眼一見,自是激動不已。眼前門主嬌媚動人,腳下旋動,如蓮綻放。想必當年赫連曼的美態也定是如此一般。
“七步輕煙……”無遠聽到這個招式的名字,心中一驚,頓時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左右盯視一番,竟發現斐煙眉眼之中卻有相識之意。而他卻並沒有注意到,在眾人議論紛紛中,有兩個人麵色蒼白,驚恐地看向斐煙。這二人便是陳門主與薛堡主。
薛堡主先前抵擋劍鞘之時,被刺破了掌心,內力亦是消耗不少。而陳門主與無遠一戰,更是被折斷了金槍,反而刺傷了自己。此時取出槍頭,簡單包紮後,也是麵無血色。二人驚恐地看向斐煙,片刻後,又相視一番。卻有種大難臨頭之感。隻是眾人都*於斐煙的“七步輕煙”,並沒有人注意到二人的異常。
“七步輕煙,你怎麼會的?”無遠略一細想,便知道天下間會這招式的隻有南宮山莊的人。弑影門門主,到底和南宮山莊有什麼聯係?
然而斐煙卻並不答他,卻又是傲然一笑道:“無遠公子若是再不出手,那我便不客氣了!”說著,抬起右手,眼看旋日又要一甩而出。
這時,便聽見騷動的人群中響起一聲聖號吟誦:“阿彌陀佛……”僅僅四個字,卻讓騷動的人群刹那間安靜了下來。這聲音聽上去淡然,卻是洪亮如鍾。話音一落,荒草叢中竟是驚飛起幾隻雲雀,拍打著翅膀,顫鳴著疾飛而上。然而,這幾隻雲雀振翅一飛,竟然是互相碰撞在了一起,落地之後片刻,才複又再次飛離。
無遠看得真切,這聲吟誦竟是震得這幾隻雲雀暈了頭,失了方向,可見所到之人內力之深。眾人也驚異的看向吟誦之人,便見一個青袍白須的僧人站在人群幾步之外,雙手合十,眉眼低垂,顯得十分安詳。
斐煙打量了一番,見他年紀與陳門主相仿,內力又如此深厚,卻未知其來曆,自是不敢怠慢,於是將手中旋日一收,又朝著腰間輕一擺搖,那旋日如絲帶般幾番纏繞,又好好地裹在她婀娜的腰間,成了絞絲腰帶的模樣。隨後斐煙行了一禮道:“不知大師有何指教?”
那青袍白須的僧人聽到斐煙的話,抬起頭來,環視眾人。斐煙看那青袍僧人眉須皆白,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他緩緩地環視眾人一番後,朗聲笑道:“大師這稱號萬萬不敢當,貧僧也不過是應約而來。想必眾位施主也是一樣。”
那僧人見無人應答,複又說道:“既然皆是應約而來,眾位施主何必先在此苦戰一番,自然是赴約要緊。”這時,秦素素突然開口說道:“你也是應藍翊之邀而來?”
僧人微微一笑:“正是。”秦素素滿是疑惑地朝著斐煙望去,見她也是一臉未解的模樣,便接著說道:“大師所言有理,不知無遠公子意下如何?”無遠聽到這話,也將劍置入劍鞘中:“就如大師所言吧。”說罷,便朝著山門走去。
“身後有雲忙回首,眼前無路想回頭。”那僧人見無遠要離去,突然開口說道。無遠轉頭問道:“大師何意?”僧人卻微微一笑不再答話。而站在人群中的陳門主與薛堡主此刻卻是神色驚異,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