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滅門(1 / 2)

段慶初嘶啞著聲音毫不留情的說道:“殺!一個不留!”“是!”黑衣蒙麵人應聲之後,很快退下。段慶初的臉上收斂了悲傷,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寒意,整張臉仿佛被凍結著,他麵無表情看著懷中已經失去血色的麵孔。隨後他輕輕將赫連曼放置在地上,俯下身打量著她。

赫連曼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雙眼閉合,連雙唇也泛著微微的青紫色,唇角還留著絲絲血跡。段慶初伸出手,用手指在她的唇邊來回輕拭了幾下,血跡卻因為幹涸而紋絲不動的沾染在那裏,擦拭不掉。段慶初又將她額上的發絲朝兩邊輕輕撥弄開,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仿佛是看著熟睡在身邊的妻子,好像隻要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不小心驚醒她一樣。

“曼兒,既然你能如此狠心的棄我而去,就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今晚我便要血洗南宮山莊,這裏的每一個人,每一條命都要來為你陪葬。我要讓你在黃泉那端都無法忘記,你還欠我半生。我要讓你在那裏日日夜夜都想著,我的這雙手,沾染的所有鮮血都是……為了你……”話語落定,段慶初低下頭在赫連曼早已冰冷的唇上,顫抖著印上一個輕輕的吻。

再抬起頭的時候,段慶初眼中所有的火焰熄滅,他的雙眸變得冰冷,仿佛探不到底。他起身,用手撣去衣衫上的浮塵。隨即便朝著門的方向走去,再也不回頭看一眼,仿佛身後那兩具冰冷的屍體與他毫無關聯一般。

就在左腳邁出門檻的時候,段慶初突然聽到屋內“哢嗒”一聲輕微的響聲。這聲音原本是不易被察覺的,但段慶初的耳朵卻很準確的捕捉到了這聲音。他並未著急著轉身,而是將剛剛邁出的步伐緩緩收了回來。在門邊站定,他背部收緊,警惕的注意著屋內的動靜,雙拳緊握,蓄勢待發。然而卻再無一絲動靜。

段慶初並不認為聽到的響聲是自己的錯覺,站定片刻之後,他緩緩轉身,微眯起眼,用陰鷙的目光環視著屋內。屋內左右兩側分立著桌椅,正對門的座椅前方是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首。除了火燭跳躍著的光以外,屋內仿佛沒有一絲生氣。

此時,山莊周圍響起一片砍殺和嚎叫之聲,段慶初知道手下的人已經遵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了,南宮山莊雖然藏龍臥虎,卻大意了古戎運送上來用以驅寒的藥酒。段慶初知道,每年古戎都要運送藥酒給山莊的人用以驅寒,這些年來,幾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甚至是一個儀式,山莊上下的人必定會喝下藥酒。而他的“江湖十二殺”都隨身攜帶著蔓芙草的粉末,這粉末自然也是趁著古戎貪杯醉酒之時盜取的。這粉末與做了手腳的藥酒混合在一起,起到的效果,便是如每年的拜會貼一般,讓人在短時間內喪失內力。如此一來,要殺掉南宮山莊的人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段慶初聽著山莊內一片淒慘叫喊的聲音,嘴角揚起,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曼兒,你聽到了嗎?這些人的哀嚎?很好聽吧,對死的恐懼,對生的期盼,無能為力,血流成河。曼兒,這是我給你的禮物,用來答謝你對我的無情!哈哈哈!”段慶初對著前方的兩具屍體狂笑亂語著:“南宮博睿,起來跟我鬥啊,為什麼你像一條狗一樣癱在那裏,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來呀!來呀!哈哈哈,你非但殺不了我,現在看著我滅你全莊,你又奈何得了我什麼?”段慶初仿佛是欣賞美妙的樂曲一般,閉上了眼睛,傾聽著門外一片雜亂的聲音。“哦,對了。”他似乎是想起什麼一般,突然睜開眼,繼續說道:“這次的拜會大典,你好像給所有人引見了南宮山莊未來的主人,現在少主——南宮陌。還有另一個寶貝兒子,好像是叫南宮塵吧?是你和曼兒的孩子嗎?雖然你不說話,可是我要說,你猜得很對,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放過他們呢?斬草自然要除根,哪怕他們是曼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