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段慶初!!我恨你!”赫連曼口中狂叫著,身體卻動彈不得。段慶初在一旁,眼見南宮博睿真的斷了氣,他便解開了赫連曼的穴道,隨即他狂笑著起身:“哈哈哈哈~南宮博睿,你終於死了,而且死在曼兒的手裏。我的心願終於了了!哈哈哈哈!”
段慶初在屋子中央,轉動著身體,仰頭狂笑。他伸展手臂,仿佛是將一切都納入懷中一般的喜悅。卻不見被解開穴位的赫連曼,輕輕晃動著南宮博睿,見他全然沒有動靜,赫連曼伸開手將他的頭攬入懷中,卻感覺懷中溫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變冷。她呆呆的看向前方,口中喃喃說道:“博睿,你怎麼那麼傻呢?”是的,她也恨南宮博睿,若不是當年南宮博睿私心突起,瞞著她,不告訴她段慶初的下落。他們二人又何嚐走到這步田地。然而這麼多年風雨相伴,這個男人待她深情,絲毫不假。而段慶初當年雖然受盡了屈辱,可他的野心,赫連曼不是不知道,即使沒有當年的那些事發生,段慶初也絕對會奪取朱雀令。這個男人的野心就在那裏,赫然明了,有時赫連曼看著他眼中閃爍的貪念怒火,常常會感到害怕。本以為自己能拴住他的心,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卻還是走到了今天。
如今這屋中的兩個男人,都是讓她愛恨兼有,受盡煎熬的人。她輕輕撫摸著懷中南宮博睿已經冰冷的臉龐,往日的點滴湧上心頭,屋中響起她清清淡淡的聲音:“與君離亂世,且為情絲長。亂世難避離,愛恨兩茫茫。”
段慶初止住狂笑,慌忙轉身看向赫連曼,卻看見她從南宮博睿的身上拔出短劍,回手直直刺向了自己。“曼兒!”段慶初來不及阻止,幾步跑到赫連曼身前,卻已是無能為力:“曼兒,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段慶初吼叫著。赫連曼無力的一笑:“慶初,太多的恩恩怨怨,我們沒有辦法算的清楚,也許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我隻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放過南宮山莊上所有無辜的人……”
段慶初突然伸手抓住赫連曼的雙肩,瘋狂的搖動著她:“我不答應你,曼兒,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便要這裏所有人一起陪葬,如果你不想看到南宮山莊的人全部死掉,你就堅持住,我馬上替你療傷!我不允許你死!”說著便要給赫連曼輸入內力,然而赫連曼卻無力的搖了搖頭:“慶初,不要白費力氣了。收手吧,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不論愛或者是恨,都到這裏為止……到此為止……”
說罷,赫連曼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嬌柔的笑容。這笑容讓段慶初一瞬間回到了當年。赫連曼的一顰一笑曆曆在目,她的嬌美,她的嗔怪,她躲閃追逐的輕笑和翩然起舞的身影,仿佛一縷輕煙,在眼前緩緩蔓延開來。段慶初伸出手去捕捉,卻空空如也。
在笑容綻放的一瞬後,赫連曼的頭輕輕靠在南宮博睿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曼兒~!!!!”段慶初瘋狂的大叫著,他將南宮博睿從赫連曼懷中拉扯出來,自己則緊緊擁著赫連曼的身體,失聲痛哭起來:“曼兒,你睜開眼!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帶你走,我們走的遠遠的,離開這些紛爭,去塞外牧馬放羊,去山林隱居,我都答應你,曼兒!求你睜開眼睛啊!!!”
段慶初如瘋癲一樣,大吼大叫著。這時,從門外潛入一蒙麵黑衣人,跪在地上,朝著段慶初行了一禮後,低聲說道:“主人,我們已經控製了南宮山莊所有的山口。現在該如何行事?”
段慶初猛然止住聲,定定凝視著懷中女人的臉,片刻後嘶啞著聲音開口說道:“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