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連派出的幾位選手都是“黃家音樂學院”畢業的,都唱跑調了。
十二連的一個女生大聲宣布十二連獲勝,我們不同意。岑島說:“我們連的同誌唱出了大自然沒有的音符,你們能嗎?”
十二連不管,依舊認定是他們獲勝。
岑島歎了口氣,道:“你們是音樂係的,居然來找我們生物係的進行唱歌比賽。如果這場比賽是比臉皮厚度的話,好吧,你們獲勝。”
十二連一聽,登時說:“你們才獲勝了呢!”
話音未落,岑島突然大聲地對旁邊的三連喊道:“你們聽見了吧?剛才的唱歌比賽,我們獲勝了!”
三連、四連同氣連枝,當下自然是要一齊歡呼。
十二連不服,當下便要與三連比個高低,而三連也哄然應允。
這一次的比賽項目是高音,誰的音高誰就獲勝。十二連心想,這一次我們直接比音高,你們就“黃”不出大自然沒有的音符了吧?
可誰曾想,他們理解的音高是音調高,三連理解的音高是音量高。隻見三連派出一位號稱“張員外”的男生,方才大笑了兩聲,十二連就立馬認輸、落荒而逃了。
回想著今日的種種,不覺間我已來到了我們學校的噴水池旁。
此時的噴水池並沒有噴水,隻在水麵上浮著一些花瓣,看上去就像是小女生丟進去許願的硬幣一樣。
一陣清風拂過,數種花香撲麵而來,尤以桂花香味最盛。
我在噴水池旁頓了頓足,這時,一對衣衫襤褸得堪比古裝的老夫婦向我走了過來。
那個老大爺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對我道:“小兄弟啊。我這個老伴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您能不能行個好,給她一點飯錢啊?”
我見他們兩人都是一副落魄裝扮,而他旁邊的那位老大娘還在不斷地拉扯他的袖子,像是不好意思讓他求人似的,我心下也就沒多想,掏出了10塊錢,給了他們。
老夫婦兩人是千恩萬謝地送走了我。我心情大好,繼續向前行去。
走過了幾個路口,突然又是一對青年夫婦向我走了過來。
“這位哥們兒,是這樣的,我和我媳婦來城裏打工,被別人騙了,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行行好,給我們個飯錢?”
我呆呆地道:“可我已經把錢給了你爸了……”
青年夫婦一驚,隻應了一聲,便匆匆地走掉了。
我愣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大呼上當。
可是人已去得遠了。
我鬱悶地走到樓下的小賣部,又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小男孩氣喘籲籲地說:“哥哥,我已經——”
我打斷他道:“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是不是?”
他胖嘟嘟地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光彩:“哥哥太聰明了!哥哥怎麼知道的?”
“嘿嘿。”我陰險地笑了笑,“因為我剛剛已經請你的爺爺奶奶吃剁椒人頭,請你的爸爸媽媽吃麻婆人手了。怎麼樣,你要不要吃點皮帶麵條呀?”
話音未落,小男孩撒腿就跑。
我先是有些得意的想到:我打不贏你們雙人組,難道單打兒童組我還會輸麼?
可隨即我便突然感到了一陣悲哀。
望著小男孩屁顛屁顛離去的背影,我正想抒發一下心中鬱結的悶氣,卻驚愕地看到遠處的小男孩迅速地由一個小胖子越變越瘦,最終化為一張紙片,飄飛而去。
以紙化形……
這不就是外公以前說起過的式神麼?
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夠以紙化形,驅使紙片化為人形,然後為自己服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