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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湘如和高美華的死在夏海市掀起了軒然大波,兩個人一個市長許榮升的前妻,一個是現任妻子。雖然許榮升已經提出了和高美華離婚,但是消息畢竟沒有公開,高美華仍是名義上的市長夫人。
許榮升操辦了高美華的喪事,由於上麵政策很嚴,他不敢大操大辦,隻是通知了親朋好友開了一個簡單的追悼會。
許菲穿著一襲黑衣,跪在靈堂前不時的低聲抽泣,平日裏一雙漂亮的杏眼已經腫成了核桃,兩隻眼睛哭的布滿血絲,嬌俏的鵝蛋臉也憔悴許多,沒有了往日的甜美靚麗。
整個悼念地過程,她沒有一次起身,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靈堂上高美華的遺照。
靈堂裏,較為親近的親戚已經在插香哀悼後退出了靈堂,聚集在靈堂外竊竊私語,議論著這次的掉樓事件。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到靈堂上,點燃了三炷香三鞠躬之後,把香插在了香爐裏,然後走到許菲麵前,壓低了音量,不鹹不淡的說道:“許小姐請節哀。”
低著頭的許菲身體一震,因為,這個聲音她是在太熟悉了。
許菲慢慢地抬起頭來,隨著視線一寸一寸上移,她看清這個男人的麵容,然後她又迅速的低下頭去,低聲說道:“你怎麼來了?快走!”
向北卻並沒有理會學費,徑直蹲下身子,在紙簍裏拿起一遝冥鈔放進了焚化盆裏點燃。
“許小姐,你真的是個出色的演員,我相信,現在你的心裏一定沒有你表現得那麼悲傷吧?”向北望著焚化盆裏逐漸燃燒殆盡的冥鈔,淡然的聲調裏夾雜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向北,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許菲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裏人多眼雜,她完全沒把握向北會不會把真相在這裏說出來。
“我隻是想告訴你,這段時間都不要在和我聯係了,有事我自然會聯係你,我以前的電話已經作廢了。”向北在說這話的時候,仍舊沒有看向許菲。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的合作終止了嗎?”許菲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當然不是,因為這次的動作有些大了,我要處理許多善後的事情,所以,最近你就保持低調,做好一個哀傷女兒的本色就好了。”
向北說完,站起來再次對高美華的一招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他剛離開,許榮升就走到許菲麵前,陰沉著臉問道:“這個男人是誰?我好像沒有邀請外人。”
“你不用多心,隻是我工作上的朋友罷了。”許菲淡淡的答道。
“哼,你那個工作也叫個工作?一群狐朋狗友!”
“許市長!”許菲提高了音調,“請問你是我的什麼人啊?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記得嗎?請你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你——”許榮升氣的臉色鐵青,“不可救藥!”
甩下這句話之後,許榮升憤憤地轉身離去。
追悼會開完之後,高美華的骨灰匆匆下葬,許榮升在葬禮之後,低調地接受了媒體的采訪,表示自己會盡快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以更加忘我的精神投入到工作當中去雲雲……
許菲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本來就清冷的公寓在高美華離開之後更加多了一份陰森和沉悶。她不敢拉開窗簾,因為怕外麵的記者會偷拍自己。在厚厚的窗簾遮擋之下,房間裏一絲陽光也照不進來。
她拿起電話撥打了向北的手機,可是聽筒中卻傳來空號的提示音。許菲懊惱的放下電話,看來向北真的如他所說,已經作廢了所有和她的聯係方式。
坐在沙發上,她不僅回憶起了事發當天的過程。
許菲推著高美華剛要走出醫院,就接到了向北的電話。
“許菲,馬上會有個帶著口罩的人找到你,你把你媽高美華交給他。”向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卻透著幾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