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求求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她——”許念一掙脫不開,便開始大哭起來,趴在邵俊懷裏,泣不成聲的哀求著。
歇斯底裏的聲音中飽含哭腔,聽的邵俊心都要碎了。
看到許念一這樣,看到這樣的結果邵俊心裏又何嚐好受?可許念一比他更為崩潰,他根本不敢放手,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做什麼傻事。
“念一,你振作點,嶽母不在了,她走了。”邵俊抱著大哭不止的許念一,一手禁錮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拍撫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樣柔聲哄著她,“你要堅強知道嗎,你還有我。”
“你騙我,邵俊……你騙我……我不相信……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媽!”許念一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一想起昏厥前的最有一幕,情緒就混亂到了極點,再度在邵俊懷裏掙紮起來,在邵俊的懷裏哭叫著,拍打著。
但是不管許念一怎麼掙紮,邵俊就是死活不鬆手,一直緊緊地抱著她,任憑許念一的手不停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胡亂抓打,留下了一道道紅色的抓痕。
掙紮了許久之後,許念一漸漸地沒了力氣,但由於她哭了太久,情緒太過激動,力氣一耗盡,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她徹底昏睡過去,邵俊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扶著她重新躺在床上,給她掖好被角,然後拿出手帕輕輕地為許念一擦去臉上的淚痕,盯著她疲倦的小臉看了半晌,才微微的歎了口氣退出了房間。
走廊中,藍醫生正坐立不安的等著邵俊。
看見邵俊出來後,藍醫生馬上走過去,心急如焚的解釋說:“邵總,當時許小姐接了電話說有事要出去一下,然後我就陪著伯母在醫院等結果,然後結果出來了,我就離開了短短的兩分鍾,人就不見了,再後來就有人告訴我說天台上有人要跳樓,我跑過去一看才知道是伯母……”
邵俊此時的臉色陰沉似鐵,蹙眉點了點頭,“你說這些我都核實過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有人盯著你們,隻要稍有疏忽就可能出事。”
“盯著我們?為什麼?”藍醫生不解地看著邵俊。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要打聽那麼多,警方那邊調查詢問,你隻要實話實說就好。”邵俊縱然心亂如麻,但好歹商海沉浮了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會還算鎮靜,能夠冷靜地安排部署。
藍醫生默默地點了點頭,識相地離開了。
邵俊在藍醫生離開之後,拿出手機給小郭打通了電話。
“怎麼樣?查到了沒有?”
“沒有,對方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我們會查監控係統,所以在事發之後第一時間用技術手段將醫院監控係統的硬盤資料格式化了,如果要還原的話,就算是CIA的人也需要非常長得時間。”小郭有些鬱悶地說道。
這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如此神通廣大?
邵俊青若剔羽的眉毛一挑,眉頭鎖的更深了,握著電話良久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中。
“大哥,這事也不急在一時,如果你給我充足的時間,我自信可以把他揪出來。”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的小郭開口勸慰道。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你,這個人一直在暗中盯著念一,現在她母親死了,我怕下一個目標就是她了。”
“你也知道,這人和我們以前的對手都不一樣,戒備心超強,而且每走一步都會將腳印擦得幹幹淨淨,我懷疑在醫院參與下毒的人,現在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我也這麼想,如果我們想把她揪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在他的前麵,發現他下一步的計劃。”
“沒錯,而且我認為,這個許菲應該是個關鍵性的人物,這人很可能跟她有聯係,或者說在互相利用。”
邵俊沉吟了一下,“你想辦法竊聽許菲的通話,我也會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隻要有異常我們就可以發現蛛絲馬跡。”
交代了小郭幾句之後,邵俊掛斷了電話,重新回到了病房,坐到了許念一床邊,盯著她淚痕未幹的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