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劍森然一笑,手腕輕轉,那柄無劍之劍便如一條靈蛇一般,順著他的手腕,倏然而逝。
無劍朗聲道:“你可知,你這血喪屍的弱點?”
楚至麵色冷峻,冷笑著,注視著他,道:“不知。”
無劍道:“你可知木本水源?這世間一切活之物,皆是有源頭始因的,若是無了源頭,木便會枯,水便會竭…”
楚至皺起眉,道:“你到底想什麼?”
無劍一指麵前的血喪屍,道:“人,亦如這有本之木,有源之水,饒源頭,便是思想,若是沒了思想,人,便與一塊枯聊木頭,一處幹涸的水澤,毫無分別…”
楚至冷笑道:“人,若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下才會大亂,身為統治者,要想的是如何“愚民”,而不是讓他們有自己的思想,若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那麼,誰又該去秉承統治者的意願,如此這般,下豈非會大亂?”
無劍道:“你的治人之法,實屬低級…”
楚至道:“雖然低級,卻是最為有效的,吧,你要如何破我的血喪屍?難不成,你要拎著他們的耳朵,告訴他們,要有思想?”
無劍一愣,笑道:“哎,你還別,這一招,也許還真地有用…”
罷,他果真揪起一隻血喪屍的耳朵,把頭靠過去,低聲著什麼。
楚至冷笑著,到最後,甚至都已懶得看他,而是把頭轉向別處,欣賞起漫無依的雪花,獨此一處的唯美雪景,微微出神。
一柱香的時間已過,雪已下得有些了,楚至眼神複歸清明,回過神來,轉回頭去,就看見無劍仍舊站在那具血喪屍的身旁,對著那具血喪屍的耳朵,喋喋不休。
楚至已有些不耐煩,他本以為無劍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還沒完沒了。
楚至大喝一聲:“我你還有完沒完?!”
無劍聞言,身子微微一顫,微眯的二目悠悠睜開,俄頃滿臉堆笑,道:“完了,完了…”
楚至一聲冷“哼”,自懷中取出一隻骨哨,猛然吹響,一道尖銳刺耳的響聲,直度雲霄。
血喪屍立刻一陣躁動,低吼聲不斷。
楚至愈吹愈響,愈吹愈起勁兒,眼神,也變得愈來愈狠厲。
在楚至的哨聲之下,血喪屍終於有所行動,其中一隻身材魁梧,長相凶悍的血喪屍,一馬當先,走在最前,凶神惡煞一般,向著無劍緩緩走去。
楚至心中冷笑,這具血喪屍乃是所有血喪屍中,最為強悍凶殘的一個,是血喪屍中的將軍,其餘的血喪屍皆聽從他的號令,他若是動,血喪軍便動,他若是停,血喪軍便停,而楚至的骨哨控製的,其實也隻有這一具血喪屍,可控製住了他,也便等於控製住了千軍萬馬,他是當之無愧的大將軍。
可這一次,這位大將軍卻與以往有些不同,臉上也不再透著一如往日的凶煞模樣,反而是一副如綿羊般乖巧可饒樣子,簡直教人瞠目結舌。
楚至更是生平頭一遭見,那個威風八麵、不可一世的“血喪將軍”去了哪裏?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還跪在了無劍的麵前,非但跪在他的麵前,竟然還已捧起了他的一隻腳,在不斷地親吻。
“血喪將軍”一跪,其餘的血喪屍自然盡皆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