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潮生大喝一聲,橫刀輕擊長空,同樣的一瞻銀落九”,一道血色刀氣,緩緩凝成,似一片鴻毛般,輕飄飄地向前飛去,速度比之血厄的那道血色劍氣,慢了一倍,可其上附著的血氣,比之血厄劍氣,更加凝實,幾近實體,威力,自然也不可相提並論。
這一點,在歸海潮生的血色刀氣遇到血厄劍氣的時候,表現得尤為明顯。
血厄劍氣遇到血色刀氣,便如積雪遇到烈陽,頃刻消弭。
“徒有其形…”
歸海潮生放下大刀,神情間,似乎有些失望。
血厄不以為然,笑道:“師父的血飲霸刀,威力果然不減當年,方才那一擊,隻是一個的試探,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
“哦?”
歸海潮生的眼中,又燃起興趣。
血厄微笑著,忽然,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臉上,整個人,也一動不動,可他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更為奇怪的是,他在話的時候,嘴唇竟然是不動的。
“我的血劍,要搭配極高深的輕功身法,方能發揮到極致…”
歸海潮生深凝眼眸,喃喃道:“殘影嗎?”
這時,血厄的聲音便又響起。
“師父,下一劍,我要刺你的左肋…”
話音剛落,歸海潮生便覺左肋一陣刺痛,低頭來看,不覺一驚,不知何時,自己的左肋竟然已中了一劍,鮮血已染紅黑袍,而自己對此,竟然還全然不知。
歸海潮生抬眼望去,院中,卻哪有半點血厄的身影。
“這身法,看來應是楚門至高輕功身法,‘血影步’,難怪能夠無聲無息,再加上他那獨特詭異的行劍路數,確實有些麻煩…”歸海潮生在心中默念。
“師父,下一劍,我要刺你的右肋…”
正在這時,血厄的聲音便又響起。
歸海潮生聞言,慌忙在右肋處,格刀來擋,可他的血色刀氣尚未凝成,自己的右肋便又是一痛,歸海潮生知道,自己又中了一劍。
“這…看來,血厄深知,我的血色刀氣凝結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也的確是我的一個弱點…”歸海潮生眉頭緊蹙,心道。
血厄卻忽然站在歸海潮生麵前,笑道:“如何?師父,弟子,沒有給您丟臉吧…”
歸海潮生凝視著他,忽然朗聲大笑,道:“你莫不是覺得,這樣,就可以贏我?”
血厄聞言,頗為吃驚,道:“哦?這麼,師父還留著手段…”
歸海潮生笑道:“我若是隻有這點本事,當年,早就該死了一百回了,可每一個想要殺我的人,最後的結果,都是死在了我的刀下,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血厄冷笑道:“徒兒實在很想知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又消失不見。
“師父,下一劍,弟子,要取你的頭顱…”
一道陰冷的聲音,夾雜著無匹的殺意,破空而來。
歸海潮生沒有理會他,隻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似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後,歸海潮生猛地睜開雙眼,喝道:“中!”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夾雜著慘叫聲,像是破布袋一般,向後飛去,就像是被人拋了出去。
血厄掙紮著半坐,手捂胸口,那裏,有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他艱難地抬起眼眸,注視著歸海潮生,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
歸海潮生冷笑著,道:“可惜啊,可惜,你跟隨我,學藝數十載,卻還不了解我的手段…”
血厄獰笑著,以手撐地,竟緩緩地站起身,語氣虛弱,道:“確實,我確實還不夠了解…”
歸海潮生眼望著他,卻不話。
“可你,你也還不了解我的手段,哈哈哈…”
血厄冷笑著,忽然以手指。
歸海潮生聞言,目光陡然一凝,神情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