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品月離開教室的時候,碰見了沈卓良。
“喬老師。”沈卓良一臉嚴肅地對她說,“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喬品月看著他鄭重的表情,點了點頭。
“午休的時候你有時間嗎?”
“有的。在食堂談嗎?”
“對。”
中午,喬品月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食堂,拿著飯盒坐到沈卓良旁邊。他先是寒暄道: “喬老師,你剛來,還習慣這裏嗎?”
“還好吧。就是昨天的事情……”
沈卓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前方,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我希望,你稍微注意一下你們班上的金弦惠,注意她的動向。因為你是新來的,所以你不知道,那對雙胞胎的事情,其實是這個學校裏公開的秘密。她們,是‘瘟神’。”
喬品月聽到這個詞,一時覺得很難接受,說道: “沈老師,用‘瘟神’來形容學生,這不太合適吧?她們隻是性格過於內向,不能這麼說她們啊。”
“我理解你現在的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們真的很不尋常。她們的父母,在她們不到三歲時就離婚了,然後各自帶著一個孩子組建了新家庭,後來幾乎就沒有來往。這對姐妹考入這所高中以前,幾乎沒有見過麵!我見過她們各自的父母,我感覺她們不太正常,她們非常仇視對方,簡直可以用誓不兩立來形容。從來沒有人看見她們在一起說過話,就連同時出現的時候都很少。”
聽到這裏,喬品月那個荒誕的念頭又冒了起來。
“沈老師,這到底是……”
“之所以稱她們為‘瘟神’,是因為……”說到這裏,沈卓良環顧四周,把聲音壓低,說道: “有許多老師親眼見過,她們身邊發生了許多怪事。我剛開始教4班的時候,也看到過異常的事情。”
“異常的事情?”
“是的。不光是我,還有許多其他老師見過。那對雙胞胎都是我的學生,我教兩個班的數學課,所以和她們接觸很多。我認識她們大概兩個月時,我為了培養學生的愛心,買了一隻兔子,放在教室裏,讓同學們喂養它……”
“這主意不錯啊……”
“嗯,其他老師也很支持我。那隻兔子就一直放在講台旁的籠子裏,許多女孩子都對它很喜愛。可是,過了兩個月後,有一天,它不見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發現,我差不多死心了。可是,我路過操場的一個角落時,發現了那對雙胞胎中的某一個,正蹲坐在那裏,不知道在做什麼。”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顫抖起來。
“你知道……我當時看到了多麼可怕的情景嗎?”
喬品月不禁緊張起來。
“我看到……她居然在生吞活剝那隻兔子!生吞活剝啊!我看到她的時候,那隻兔子的身體大部分都塞進了她的嘴裏,隻有一小截露在外麵!她的嘴角還有它的內髒和鮮血!”
喬品月聽到這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女生,居然生吃一隻兔子?
“那是金弦娜嗎?”
“我不確定。當時我完全呆住了,她一看到我,就迅速離開了。我很快追上去,可是沒有追上她。事後我問金弦娜,她斷然否認了,說那是她姐姐做的。但是我去問金弦惠時,她也是同樣的回答。雖然從常理推斷,是金弦娜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是,她和她姐姐都沒有教室的鑰匙啊!我每天都是把兔子放在教室裏,鎖好門才會離開的。我直到現在也無法確定,到底是她們中的誰做出了這麼殘忍的事……可是,這隻是一個開始。”
“什麼的開始?”
“有許多老師來和我說那對雙胞胎的事情。每一次他們來找我,都是一副惶恐的神情。”
喬品月聽得心驚膽戰,她是個性格很陽光的人,所以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令她難以置信。但是,沈卓良接下來所說的話,讓她更震驚了。
“又過了一個月,學校要舉行音樂節的開幕式。這是大型文藝活動,我們班也參與了,當時我們班級的節目決定由一個叫宋寧寧的女生來唱歌,讓金弦娜來負責鋼琴伴奏,因為很多人都說她的鋼琴彈得很好。可我卻對她懷有很大的顧慮,活吞兔子事件,我並沒有告訴那對雙胞胎以外的任何人,她們應該也沒有和誰說過這件事情。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可是……”
沈卓良說到這裏,表情很沉痛。
“我很後悔,當時決定讓她來負責鋼琴伴奏。金弦娜答應了,也很配合排練演出。她的鋼琴確實彈得很好,和宋寧寧配合得也不錯。但是,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音樂節開幕前一周,她們兩個每天都要留下來排練。我當時讓文藝委員監督她們的排練,而文藝委員告訴我,她感覺最近的排練很不對勁。前麵排練時,宋寧寧唱得高亢激昂,但是,最近幾天,她的精神卻越來越差,唱的時候神情也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