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在外頭養了女人,所以呢,蘇沁寶,你想如何?”
“我……”沁寶慌慌張張地追上去,甚至都忘記自己還光著腳,她試圖伸手再度拽他的袖子,“我就不讓你去,你得在家裏待著,都這麼晚了,我不能讓你去別的女人那裏……除非你真的不要我,跟我離婚了,否則我就是不讓你走……”
沁寶踩過玄關,眼看著就要碰到他的胳膊了,不知怎麼被腳下一絆——
“砰”的一聲沉沉摔在地上。
小家夥摔得很疼,卻也不哭,就跌跪在地麵上,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你不許走,你真的不要我了,麼……”
薄悅生隻覺得氣血上湧,他不得不轉回頭,俯身抱起摔得跌在地上的小妻子。
沁寶摔倒的地方鋪著地毯,但是不是很厚的羊絨地毯,隻是薄薄的一層,所以她摔得很疼。
可是沁寶沒有哭,隻是瞪大了眼睛,絕望又悲憤地盯著將自己打橫抱起的男人,眼淚啪嗒啪嗒落個不停。
薄先生抱著她,隻能將方才手中的文件擱置一旁。
他薄唇緊抿,一言不發,抱著她上了樓,推開主臥的房門。
沁寶被他放在沙發上,長度到小腿的睡裙裙擺被他伸手掀開。
兩隻嫩生生的小白腿在膝蓋上麵多了兩團青色。
男人眼底冒著火光,擰著她膝頭定睛細看。
片刻後,他起身便去取藥箱。
沁寶垂著腦袋抱膝坐著,眼前滿是方才她追出去的那一刻,男人眼睛裏滿滿的冷漠。
他的眼神那麼那麼冷,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麼那麼的冷……
她明顯是賭氣地質問他是不是在外麵有了第二個家。
他竟然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是啊,我在外頭養了女人,所以呢,蘇沁寶,你想如何?
雖然並不確定他說的是真的,不是氣話……
可僅僅是想著有這樣的可能,沁寶覺得自己已經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如果薄悅生真的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她該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不再喜歡她了……
沁寶想不下去,隻覺得人生絕望到了極點。
薄悅生手提著藥箱走回沙發邊,俯身,捧起她的小腿。
暗黃色的藥酒被他倒在掌心,揉至發熱,輕摁在她摔得發青的膝蓋上,漸趨施力——
沁寶“嘶”的一聲,不敢呼痛,便咬著下唇死死地忍著。
男人麵無表情,仿佛將她的膝蓋當做一塊堅硬的麵團似的用力地揉著。
沁寶強忍著疼,她本來就對痛覺很敏感,此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疼到愣是沒力氣落淚的地步。
他揉過一隻膝蓋後便又換了另一隻,沁寶盯著他的眼睛,他距離自己這樣近,連呼吸都是近在咫尺。
沁寶此時此刻便覺得……
他對自己,真真是……
比對路旁的一個陌生人還要冷漠。
這一瞬間,女孩心裏便有點絕望了。
或許他是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隻不過是留著她,沒跟她提出離婚罷了。
因為這一次,他不再愛她。
隻是礙於他的特殊身份,不便於公開離婚,一旦被傳出婚變的新聞,真不曉得將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可能他是為了薄家的顏麵,也為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才勉強地同她繼續做夫妻吧。
這個想法令她心裏的難過越堵越憋屈,膝蓋處的疼痛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小女孩咬著唇,終於是忍不住崩了幾滴眼淚出來,“你鬆開我,疼死了,我的腿都要被你捏斷了,你要把我弄殘廢是不是,你故意的……”
沁寶覺得膝蓋被他揉得好熱好熱,簡直像是中了毒。
那種難耐的刺痛要了命,原本摔的那一下並不覺得有什麼,被他揉得卻是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這難道不是故意的麼,根本就是打擊報複的節奏麼。
薄悅生被她這麼一鬧,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住。
沁寶心疼地看著自己兩隻紅紅發熱的膝蓋,淚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你……你根本是故意的啊,你想讓我疼死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幹脆打我好了,我的腿會壞掉的,嗚嗚嗚……疼死了……”
“不就是在外麵養了女人麼,你養啊,你出門吧,隨便你同什麼女人鬼混!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管!反正……反正你不能跟我離婚,我們是軍婚,你就認命吧,如果我不同意,你休想拋棄我,我要賴著你一輩子,不管你在外麵做什麼,我就是薄太太,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