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離開晉城(1 / 2)

謝景言眸色一暗,忽然便回過頭,繼續驅車。

“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沒有關係,你父親的事情是意外。”

沁寶在家門口下了車,謝景言甚至沒有跟她道別的意思。

她有些灰心,抬腳要走。

他卻突然衝下來,拉著她的小手,猛得將她抱在懷裏。

“沁寶,薄悅生是不是對你不好?如果你不喜歡他了,不想跟他在一起,你告訴我,我帶你走,我們離開晉城,我們私奔。”

沁寶整具身子都僵住了,她輕微地掙了一下,“謝景言……”

謝景言的雙臂卻越收越緊,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痛。

隻是沁寶被他抱在懷裏,與他交錯開視線,終究無法看見他的眼。

“謝景言,你說什麼……”

高大英俊的男孩抱著她,心裏一陣一陣抽疼。

前頭二十年的人生都如此輕鬆,幾乎可以算是春風得意,想要什麼不過就是對父母的一句話。

他以為自己生來便是被上天優待的那一類人。

享有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包括他喜歡的女孩子,一切都是注定屬於他的。

原本安逸輕鬆的人生,全都在遇到薄悅生的那一刻,分崩離析。

如果不是他,他不會失去沁寶。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他們在一起明明過得那麼美好,他們甚至約定一起去留學,畢業後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可是薄悅生的出現不費吹灰之力地毀掉了這一切。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如果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他不會,不會將沁寶拱手相讓。

一定不會。

因為他此時此刻才明白,有些人對於自己的重要性並不是誇張而已。

蘇沁寶就像是注定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他失去了蘇沁寶,就等同於摧毀了自己整個人生。

他再也無法圓滿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

這種感覺,就仿佛缺失了一顆腎,或者一顆肺。

失去了器官的一半,雖然可以勉強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可自己心裏始終明白,自己是不一樣的。

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卻像極了一具行屍走肉。

如果上天給他多一次機會,哪怕賠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試著拚盡全力,護心愛的女孩周全,並且給她能夠自由選擇的機會。

他不要再將她推進一個她甚至根本不認識的老男人懷裏。

沁寶的側臉貼在他胸口的位置,聽得見他急促的心跳。

她很敏感,能夠感覺到謝景言的情緒不大對勁。

好像壓抑許久的感情突然失控,控製不住,要溢出來似的。

沁寶適才和謝夫人聊了一陣子,她從謝夫人的反應觀察,心裏的猜測已經百分之九十肯定。

如果真的如此,謝景言這一年承受的壓力太多了。

他所承受的或許比她自己還要更多。

這對他而言是很不公平的。

她心裏難受,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景言,你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麼?”

她試著,小聲問他。

謝景言失控地捏著她的手,“沁寶,你為什麼來找我,你懷疑什麼,你覺得薄悅生對你不好,還是……他想要傷害你,他已經傷害了你?”

沁寶被他嚴肅沉重的聲音嚇到,連連搖頭,“沒有啊,沒有的……你不要亂猜了,我就是聽到了一些傳聞,我爸爸過世的太突然,我始終覺得有人在害他,但是也沒有證據,沒人會跟我說實話,我就想到你,你覺得你可能知道得比我多一點,就想問問你……”

她隨意搪塞著,實則也不願用自己的事情幹擾他的情緒,總歸還是不要破壞他的生活為好。

他躲著她,尤其是在那一次被下藥之後就像躲避瘟疫一樣躲著她。

想必是薄悅生和他有過什麼約定,她想不到破壞約定的代價,總歸覺得自己貿然前去打擾,有點自私。

昏暗的月光下,謝景言第一次鄭重其事地問她,“沁寶,你跟我說實話,你是真心喜歡薄悅生,你跟他在一起過得開心?”

沁寶下意識地咬了下唇,“嗯……是的。”

謝景言卻猛然變了臉色,“不,你在說謊。”

她不擅長說謊,在矛盾的時候習慣性地咬下嘴唇。

沁寶拚命搖頭,“沒有……我沒有騙你。”

謝景言手上的力道忘了克製,捏得沁寶小手都紅了,他雖然麵部平靜,可情緒早已積攢到某一個點,“你怕他?怕他傷害你對不對,你對我……還有感覺嗎,如果你願意,或者……你想離開他,我帶你走,我們遠走高飛,去國外,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們換個身份,讓他永遠都找不到,你願意嗎,沁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