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的那一次甚至是身體力行的肢體暴力。
小女孩越想越覺得難過至極。
她一個人悶在客房裏鬱悶發呆的時候就想,她應該報複他。
憑什麼他口口聲聲說著會照顧她疼愛她一輩子,卻由著自己的情緒肆意發泄,把她當做他發泄情緒的工具一般。
沁寶在心中盤算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才算是報複。
比如做傷他心的事情,或者說刺痛他的話。
她那麼心痛,他至少應該和她一樣,這才公平。
可是她悶悶不樂地盤算了那麼久,終究還是不忍心。
隻要想到他對她好的那些畫麵,她就不忍心傷他分毫。
沁寶心裏悄悄地想,她這樣的心思,才算是正常的愛啊。
如果愛的同時還可以肆意傷害,那麼這份愛要麼是假的,要麼是摻雜了太多的雜質。
可能真的要怪她太貪心。
每次薄悅生教訓她,都是因為她說了某些頂撞他在他眼中不敬的話。
要怪就怪她自己太傻,薄悅生口口聲聲說著那些話,她就真把自己當作他捧在手心的寶貝。
她從來不去懷疑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可能的確怪她太傻太蠢吧,他的感情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施舍給一個侍奉過他的女人。
他願意給女人很多很多,卻永遠不可能把自己放在和她平等的位置上。
一個是施惠者,一個是受惠者。
這種婚姻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薄先生起先顯然還是有耐心哄她。
沁寶不理他,他就主動搭訕,賠著一臉堆笑,心肝寶貝地哄著勸著。
“寶寶,你真打算一輩子不理叔叔了?你舍得麼……”
沁寶躺在客房不算太柔軟的大床上,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她沒有發脾氣,沒有破口大罵。
男人理解為她已經在漸漸消氣,很快就會沒事。
於是順水推舟地抱住她,萬般溫柔地吻了吻她嬌嫩的臉頰,“寶寶,跟叔叔說說話好不好,一個星期不理人了,叔叔想你了……”
薄先生恐怕此生此世也就對沁寶一人能夠放低身段至此,完全不考慮男性尊嚴的問題,隻想著快點把她哄好便罷了。
他說的想她,不過是字麵上的膩歪意思。
始終一動不動的沁寶卻驟然翻了個身,低低嗤笑,“想我了?是想上我吧,不好意思,薄先生,我生理期到了,做不了,你可以走了,我想睡覺。”
薄悅生被她的話說得愣住,瞳孔狠狠抽了一下,薄唇緊抿,緘口不言。
沁寶卻笑得一臉嘲諷,“我沒騙你,薄先生如果不信,可以讓我脫下褲子給你檢查,或者你喜歡浴血奮戰……也行,你不嫌髒就好。”
“蘇沁寶,你******說什麼胡話!”
他終於是忍不住,看著她那張嫌棄的小臉,恨不得扇她一巴掌。
沁寶咬咬唇,輕笑,“我說錯什麼了,薄先生說過的,我不過是你養的一個小女表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事實上,你也就是這麼做的,不是麼?”
薄先生隻覺得腹中有一團火燒灼到近乎爆炸,他陰沉的雙眸狠狠盯著床上那一坨小女人。
沁寶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兒來這麼大的脾氣和膽量,隻覺得她不忍心傷他,能氣到他便是最好的報複了,最好能氣到他七竅生煙。
“薄先生,要不要檢查?你不檢查的話,我真的要睡了,晚安。”
氣死人的小家夥撂下這句話便翻了個身,合上眼。
男人劈手擰住她胳膊將她半個身子扭進自己懷裏,壓抑的聲音顯然處在被她氣炸的邊緣,“蘇沁寶,你再敢說這種作踐你自己的話,我就真把你當女表子。”
沁寶在他懷裏一點也不掙紮,好像完全不怕挨打,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十分平靜地睨著他。
良久,她冷笑,“難道我不是麼?”
“……”薄悅生氣得直想一把擰斷她脖子算了。
這個破孩子,每句話都故意激他氣他!
恨不得把她當姑奶奶捧著,到頭來卻這麼諷刺挖苦他。
他氣得丟開她身子,隻怕再抱著她和她近距離接觸,他會克製不住把她弄死。
“你就氣我吧蘇沁寶,仗著我舍不得動你一下半下,就會氣我!改日你把我氣死,我看你下半輩子跟誰過,還有誰願意捧你哄你!”
薄先生的耐心最終因為沁寶的一聲不吭夜不歸宿而徹底被耗得一幹二淨。
沁寶在姚汀家過了一夜,她的笨腦子後知後覺地猜到既然連手機簡訊都能監控,那麼安裝一個GPS插件簡直輕而易舉。
她不回家,幹脆把手機丟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