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前走嘍。”我同樣小聲的回答他。
“就你現在的體力能行嗎?要是突然遇到幾個喪屍的話咱們倆連逃命的勁兒都沒有。”老畢白了我一眼,用他那特有的欠扁語氣說,“要我說咱們就應該以汽車為圓點,目前所在的位置為半徑進行搜尋,這樣不僅方便遇到危險逃命,而且也不容易遺漏掉什麼。”
連老畢都能做出這麼科學理性的分析,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撇嘴肯定了他的分析,年輕人還是要以鼓勵為主嘛,“不過這麼一來是不是搜尋的範圍有點小啊,那個求救的漂流瓶是一周前發出的,也就是說衝到我們那裏已經不停歇的走了五天時間,這個距離應該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我們僅僅停留在這附近,那麼搜尋到對方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你說的這隻是無數可能性中的一種,”老畢替我分析說,“你看這河水,有的地方流的湍急有的地方的就平緩,沒準上遊有的地方就快斷流的呢。也可能漂流瓶流到某個地方就靠岸停留了一段時間,然後又接著向下漂。所以隻以時間來推理路程是不科學的。”
的確有他假設的這種可能存在,可是也和他說的一樣,這隻是無數可能性中的一種罷了。如果我跟他繼續就這個問題的無數假設探討下去的話,一定會沒完沒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我憋了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他在一旁嘚瑟的不停抖腿。所以我做了手勢示意不想就這個問題浪費時間,十分鍾後我們重新出發——按照老畢的主意,呈半圓狀搜尋。
其實我在心裏的想法是今天這麼搜尋,明天再繼續加大半徑。而且還有一種可能我沒有說,那就是扔漂流瓶的人極有可能因為長時間等不到救援而選擇離開住的地方以自救。如果那樣的話,那麼我們非常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搜尋與對方不期而遇——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這種搜尋真的十分消耗人的體力,而且這種消耗是身體和心理雙重的,看不到的危險往往是最令人恐懼的。我知道遲早會和喪屍們打一場突發的遭遇戰,隻是不知道時間和地點,就好比那個不知道樓上鄰居另一隻鞋什麼時候會落下從而整夜不敢睡覺的可憐家夥。
原來想在末世生存下去,除了要有靠譜的夥伴和各種生存技能,更要有一顆大心髒。
我們倆又小心翼翼的地毯式搜尋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任何收獲。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三十分,隻能先休息補充完體力再繼續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選擇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地方坐下,然後取出背包裏的食物和水開始吃,同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其實我一直盼著吃飯,倒不是餓了,而是因為吃完了午飯背包的重量會輕一些。如果不是害怕喝完了沒有補充,我早就把所有的水都喝光了。
下午一點,我們再度出發。我大概計算了一下,按照上午的速度,我們大約會在下午五點左右完成整個圓形範圍的搜尋。再用一個小時回到汽車旁,大約會是在晚上六點。
我正在心裏不斷盤算,身後的老畢突然幾步走到我身後,伸出手用力的拉住我,示意不要再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