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開始驗屍,白荼和杜良辰也趕緊趕來,杜英也拿著葉正元的狀子遞上去,王縣令正皺著眉頭看他的狀子,有些嫌棄這字居然寫得比自己的還要好,然後不耐煩的問著杜英道:“那日,你也在場?”
杜英聞聲連忙跪下,“回稟大人的話,草民那日因要照看貨物,所以便歇在後院的樓下,但是這狀子裏一字一句,皆無半點摻假,還請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
王縣令冷哼了一聲,在看白荼,這個她夫人口中的朋友,不過是個小女娃娃罷了,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弄錯了?
正是納悶著,仵作就來了。
“怎麼死的啊?”王縣令懶洋洋的問了一聲。
仵作上前給各位大人見了禮,這才一臉正色道:“是被打死的。”
幾乎是他話音才落,杜英就堅定的反駁道:“不可能,老胡不過往他臉上打了兩拳,下拳又輕,牙齒都不可能掉,何況是丟性命呢?”
“肅靜肅靜!”王縣令打著哈欠拍了拍驚堂木,一麵不滿杜英自己還沒問話就開口。
也不知這道縣的官風究竟怎麼回事,其他幾位大人似乎對這案子也愛答不理的,一個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多的一句話都沒有。
杜良辰急得隻朝白荼看去,希望她有法子。
“大人,大人,冤枉啊!”隻聽一女人淒厲的聲音在堂外響起。
白荼正好瞧見王縣令皺起眉頭,立即就猜出這女人的身份。
可即便知道是何人,王縣令還是哈欠連天的問道:“堂外何人驚擾?”
“是死者鄭全的家屬羅氏。”有壓抑高聲回稟。
“帶進來。”王縣令又拍了拍驚堂木。
那羅氏何須要人帶,就直接衝進來,哭哭啼啼道:“老爺,我當家的死得冤枉啊,求您給民婦做主啊。”然後一麵滿臉恨意的朝地上跪著的杜英廝打過去:“還我們當家的命來,還我們當家的命來!”
她一個女人,杜英怎敢與她動手,隻一個勁兒躲開,那臉上反倒是叫她抓了兩道血痕。
白荼見此,怎能叫杜英吃虧,上前一巴掌就打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壓根沒發現除了杜英這公堂上還有別的人,這忽然被打,兩眼冒著金星,待穩了身子,隻見前麵站在一個小姑娘,滿臉冷意,一雙眼睛看得自己心中自打鼓。
白荼打了這羅氏一巴掌,就朝那幹幹瘦瘦的仵作看去,淩厲的目光看得那仵作莫名有些發怵,這時隻聽她說道:“先生既然說是死者鄭全是被打死的,那請問驗屍記錄呢?”
這縣裏有個不作為的老爺,案子能大事化小,就能小事化了,再遇到那化不了的,就如同葉正元這樣的,直接判了。
所以哪裏需要什麼驗屍記錄,他這個仵作都沒正經驗過屍,確切的說,他壓根不會什麼驗屍,這活兒是他姨夫捐銀子買來的。會不會驗屍不打緊,隻需要這樣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