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下白荼一問,他就愣住了,心道驗屍記錄要來作甚?這道縣在三個州的邊境上,可謂三不管……

這時又聽白荼問:“既然是被打死,那此刻傷處如何?可有淤青可有腫傷?又是幾時死亡,距離被發現之時,生亡多久?”白荼一臉幾個問題,別說是仵作懵了,就是幾位老爺也傻了眼。至於那羅氏,此刻已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直接撲向白荼:“老爺們的話難道還有假的,你個小蹄子,你也是同夥,你也是殺人凶

手。”一麵急促的朝王縣令和這滿堂的衙役道:“大人,快,快,快將他們都抓起來,他們都是害死我男人的凶手!”

當然,白荼都出手了,杜良辰可不是杜英,當初他在雲水州時就是人家打不動手,可吃了足夠的虧,眼下才不會叫這羅氏得逞,當即將她推開。

公堂上一片淩亂,王縣令又重重的拍打了一下驚堂木,“肅靜肅靜!”很是頭疼,這都什麼跟什麼。

“大人,民女有冤屈要申!”白荼目光沉穩的看朝王縣令,滿臉堅定。

那王縣令有些頭疼,心道你這樣潑辣,能有什麼冤屈,都敢當著本大人的麵在公堂上死者家屬。但想起她是自家夫人的朋友,還是耐著性子懶洋洋的問道:“你有什麼冤屈啊?”

白荼朝那仵作看了一眼,“沒有驗屍記錄,這位先生也說不上來死者幾時生亡,作為嫌疑犯的家屬,我必須要知道整個案件的清晰始末。”“過程你家這賬房不是應該同你說了麼?”杜英當年讀書,後來還給葉亓做了書童,隻是到底底子薄,又沒有那個天份,所以又折回來,在茶莊裏記賬,所以一直都是儒生打扮。王縣令此刻指著他朝白荼問

道。

卻沒想到白荼竟然開口道:“我先看一眼死者屍體。”說罷,瞧了那羅氏一眼,又繼續朝王縣令等人道:“幾位大人若是不放心,可是與我隨行。”看一具死了好幾日的屍體,大家心裏是拒絕的。可是白荼的態度很堅決,一副你不讓我看,我也會想法子看的模樣,使得那王縣令生怕回去又叫夫人責罵,於是便是萬分不願意,也道:“也行,不讓你瞧一

眼,你到時候又不甘心,以為本縣冤枉了人。”至於羅氏,心想衙門裏的仵作都說了是被打死的,難不成這小姑娘能瞧出什麼端倪?何況那死鬼都死了這麼多天。於是她絲毫不擔心,便也沒出言阻止,甚至還想,到時候待這小姑娘親眼看到了,案子說

不定今日就結了,到時候自己正好趁機多要些銀子。以後在嫁人,也能置辦一份像樣的嫁妝。

“姑娘,義莊雖說是庇蔭之處,但到底沒有冰室,那屍體已經開始發臭了,你還是不要……”杜英連忙阻止她,但是話沒說完。就叫白荼打斷:“去年死了那麼多人,哪個沒生蛆發臭?”

於是,杜英閉上嘴巴,那廂幾位官老爺準備著,大家便往義莊去。

道縣多久沒正經辦過一場案子了,所以見官老爺們都出動了,大家也都不免好奇,可是出了什麼驚天大案,便與這官老爺的轎子一起尾隨至義莊。

羅氏看到人越多,心裏就越是高興,似乎覺得這樣到時候自己的底氣更大,更能得到更多的賠償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