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少女的裙擺下,是直接與人坦陳相見的、宛如羊脂白玉般而又透著一抹粉嫩的無暇絕景。
居然是……白虎嗎?
本能地生理行為使得血液衝紅了麵孔,習良急忙別過頭去。所幸的是,房間裏剩下的三名女性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冊子上,所以沒有人看到習良丟人的模樣。
憑借著過人的記憶,兔耳眼鏡娘迅速將與“神經毒氣”這一關鍵詞的客人的一切可得到的信息全部寫在了小冊子上。她將那一頁撕下來,遞給了兔子媽媽,“好了,給您。”
兔子媽媽接過那一頁名單,看著名單上的信息,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我瞧瞧……嗬,果然都是些不得了的大人物呢。像他們這樣的身份,能用錢從他們嘴裏套出情報來是不可能的了……”
兔子媽媽轉過身,將名單塞到假麵修女手裏,歎道:“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如果我做的太過火,可能會讓姑娘們陷入危險的處境……”
“沒事的,這樣就足夠了。接下來就讓我們來想辦法吧。”
假麵修女拿著名單,轉身去把不知在一旁幹什麼的習良拽了過來,“習良,你看看,這些人都是——呃,你怎麼了?”
“哈嘶——”
習良用衣袖把鼻子下方殘留的血跡抹幹淨,擺手道:“沒事沒事,這裏的空氣太幹燥了……哦,這就是那些提到了‘神經毒氣’的客人的資料?”
“嗯,基本上都是‘西南解放者’的幹部和06區有權有勢的商人,估計我們是給不出能讓這群貪心的家夥滿意的價錢的。怎樣,有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嗎?”假麵修女問道。
“嘿嘿,這沒什麼麻煩的。”
習良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我們直接去親切地‘問候’他們好啦。”
※
五天後,06區地下賭場“贏到爽”。
五百平左右大的賭場位於作為掩護的寒酸小酒館地下。將賭場安排在地下並非是為了逃避什麼法律或者規定(“西南解放者”允許賭場的經營,畢竟賭場上繳的稅款還是蠻可觀的),而是另有原因——賭場設置在地下,便隔絕了變化的陽光,而白熾燈束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淡黃色光芒可以讓賭徒們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進而廢寢忘食地投入到無休止的賭博當中去。
“買定離手,開——七點,小!”
檀木賭盅被揭開,隨著荷官宣告結果的聲音,圍在賭桌旁的賭徒們頓時分化為極端的兩類。“好!贏了!”“靠,真是見鬼了。”狂喜的手舞足蹈間夾雜著悲痛的哭喪聲,這便是賭場特有的背景音樂。
而就在這百態縱生的賭徒之中,有那麼一名打著赤膊,留著爆炸頭的中年男性。此人盯著賭桌上被別人卷走的籌碼,布滿血絲的眼珠差點奪眶而出——就在剛剛的賭局中,他將最後的籌碼放到了錯誤的位置上。那枚籌碼是他最後的口糧換來的,此時他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該死……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一定是他們動了手腳!
就在荷官即將開始下一輪的賭局時,這個男人將顫抖的手摸向了褲兜,下一刻,一柄雪亮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開什麼玩笑!老子今天都特麼輸一天了,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們搞的鬼,你們這群騙子!”
男人猛地撲上賭桌,恐嚇地把匕首紮到了賭桌上。
“哇!又瘋了一個。”“玩不起就別來啊,慫逼。”“喂,荷官小哥,處理一下好嘛?我手氣正好著呢。”
麵對突然暴起的男人,賭徒們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一個個懶散地打著哈欠,抱著胳膊眯眼看著神情扭曲的男人,就好像在看一個蹩腳的小醜一樣。
在賭場裏輸的傾家蕩產,麻木的精神也會被衝擊的現實徹底瓦解,走投無路的可憐蟲隻能靠著激增的腎上腺素最後一搏——這樣的劇情隔三差五就會在這末世中的賭場裏上演,而在它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前,沒有賭徒能理解這些可憐蟲心裏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絕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