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良拎著染血的消防斧走到撲倒在三米外的巡邏隊隊員身旁,蹲下來把紮在對方後心上匕首刀刃拔了出來,重新插回彈道刀的刀柄裏。
在他的身後是另外兩名巡邏隊員的屍體。兩人都是被鋒利的消防斧抹了脖頸,一擊致命,整個過程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習良將三人拖到一旁的雜物堆旁,用一張破爛的廣告布將三人包裹了起來。接著他走到三人剛剛留下的血跡旁,用力踢起砂礫覆蓋了血跡。
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能注意到這裏的異樣了。
幹完這一切的習良靠著牆邊長籲一口氣,“……呼,才想著要出去探探情報,結果就遇上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頭大啊。”
自己果然還是太草率了啊……居然就輕易地答應那個女變種人。
——書中代言,此處少年拾荒人又是答應了誰人要做何事呢?我們還得從一小時前說起。
當時,少年拾荒人正一臉生無可戀地抱著從天而降的短發女人,憑借著地圖和運氣的幫助來到了一處隱藏在偏僻民房裏的廢棄倉庫。
此地原本是“反抗軍”起義前地下商人的一個秘密集會地。起義發生後,地下商人中支持“反抗軍”的那部分人便紛紛把搬家帶口去了“反抗軍”所占據的01、05、07安全區分區,而這些留在“西南解放者”的隱蔽集會地也就徹底成了沒人知曉的廢墟,隻剩下老鼠和蜘蛛住在裏麵。
習良抱著短發女人一腳踹開倉庫大門,按照毛猴老七寫在地圖背麵的指引在倉庫裏的一隻酒瓶的木塞裏找到了通往倉庫地下室的鑰匙,打開藏在書櫃下麵的地下倉庫的頂板入口,抱著氣若遊絲的女人走了進去。
這地下倉庫隻是用來集會的地方,小場所與地下商場的規模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三十平的地下空間裏有一張方桌,方桌上擺著的煤油燈還能點燃,昏暗的光線映出了三麵空蕩蕩的展示牆,隻有一麵牆壁裏還堆放著一些亞麻布布匹,應該是地下商人沒能來得及帶走的貨物吧。
習良把布匹攤開墊在方桌上讓短發女人睡了上去,隨後他從背包裏拿出皮水袋給女人喂了口水,虛弱的女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嘔!”
話還沒說完,女人扭頭吐了出來,她艱難地克製住胃裏那股難以忍受的不適感,抬頭看向習良,“我現在在哪?你又是誰?”
“你現在在一個不會被‘西南解放者’們發現的地方,我叫習良,是個拾荒人。”
說到這兒,習良靠近女人,將腰上別著的獵槍舉了起來,開門見山地問:“你認識這個?你和它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你先說你和它的主人是什麼關係?!你殺了他嗎?!”
看到獵槍,女人不顧自己虛弱的狀態激動地撐起上身向習良反問道。
習良雙手抱臂麵無表情地看著女人,心裏盤算了半晌沒有回應。片刻後,他之後又把獵槍轉槍插回腰帶,平淡道:“看到這把槍卻沒有慶幸他已經去世了……想來隻有兩個可能,要麼他曾經欠了你錢,要不就是他曾經和你做——咳,依著那老流氓的性子,我猜大概是後者。”
“……你在說什麼?他去世了?果然是你幹的嗎?!混賬小鬼——!”
女人聽到這話身子猛地一顫,向習良撲去。可惜她實在是太過虛弱,雙手還沒碰到習良就先拍到了地上——咚!石板鋪成的地麵上裂開了醒目的龜裂紋,嗚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哦?看樣子還是個變種人,真有他老爺子的風範啊。”
習良壞笑著點點頭。
“咕……該死的蟲子,真是欺人太甚!”
以“最強”之名為目標的女人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用於抵抗神經毒氣所帶來的不適感的意誌力被一點點削弱,那張不久前還狂妄不已的臉上現在卻竟然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