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的身份的確有問題,但也不過是些小偷小摸的罪過。”
習良從容不迫地笑道:“拿這筆錢孝敬大人,隻不過是想免去被‘西南解放者’法律製裁罷了。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哼……原來是個小賊啊。”
年長的拾荒人恍然大悟,仔細一想,“西南解放者”的法律對盜竊罪的懲罰還是比較嚴酷的(要罰從身上割下和所盜取物件等重的肉),所以不少被抓住的盜賊會向巡邏隊員行賄以求脫身,像眼前這少年這樣的情形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可這個年長的拾荒人卻也並非善類,隻見他又眼珠一轉,獰笑著說:“嗬,反正錢我都已經收了,現在再把你押到裁判所去還能再賺一筆功勞,豈不是比放了你更好。”
“大人還真是不厚道啊。”
在這末世中摸爬滾打久了,習良對於對方的表現並不意外。他裝作為難的樣子,歎了口氣道:“唉……算了,今天是我失策,被你們逮到了。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本來隻是個小賊,因為這c市人多油水足才想到來這裏發發橫財,剛剛孝敬大人的那一袋就是我這三天的成果。”
三名巡邏隊員聞言心中感歎:“三天就這麼多……我的奧丁啊,要不我也辭職幹盜賊去好了。”
“唉,大人執意要把我送去裁判所,隻能說是我誠意不夠。”
捕捉到三人細微的眼神變化,習良繼續說:“這樣吧,大人如果放了我,我這之後行竊的所得都和三位大人對半分,如何?”
咕嚕……三名巡邏隊員聞言對視一下,同時咽了口口水。
“不行,我們九,你一。”年長的巡邏隊員貪婪地說道。
習良擠出一抹苦笑,“哇,大人,你這個就過了吧?要不成我四你們六?”
“我們八,你二。”
“唉,沒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
習良裝出悲痛的樣子,“那算了,三位大人,你們押我去裁判所吧!唉,真可惜,明明在過些天就能攢輛摩托車去s市掙大的了……”
習良使得這一招被稱作欲擒故縱。年長的巡邏隊員一聽他這破罐子破摔的話,又看了看同伴責備的目光,隻好歎了口氣不滿地說:“臭小鬼真是死心眼……行行行,我們七,你三怎麼樣?”
習良露出委屈的表情,“……唉,好吧。”
看起來交易達成了。
“大哥,這樣就行了?”
雖然交易達成了,但一名巡邏隊員似乎還是有所顧忌,他看向年長的巡邏隊員,“我們也不知道這小賊平時在哪裏藏身,就這樣把他放了,那之後咱們上哪找他去啊?”
“這個……”
“這個大人不需要要擔心。”
不等年長的巡邏隊員張嘴,習良便見機搶先道:“您三位真是,占了這麼大個便宜還斤斤計較……嗬,幹我們這行沒有像拾荒人那樣打架的本事,能混混日子全靠結交各路朋友、仰仗各路朋友幫忙。既然我和三位大人做了這筆交易,那我們也算是合作夥伴了。對夥伴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們若是擔心找不到我,那我現在把我在這06區的藏身所指給各位就是。”
說罷,習良指了指小巷裏麵,“喏,就在裏麵轉角一個空倉庫。三位跟我走一趟看看吧?”
三名巡邏隊隊員聞言相視一笑,“嘿,這小鬼倒還蠻上道的嘛。那走吧,你頭前帶路,我們跟著。”
就這樣,少年拾荒人邁步往小巷裏走去,這是條死胡同,兩旁隻有被住在這條胡同兩邊的幸存者們用木板釘起來的窗戶(用以防盜),三名巡邏隊員背著槍跟在他後麵,一邊走一邊互相感慨這突如其來的一筆橫財。
然而,做著滿是銀錠的白日夢的三人完全沉浸在了談笑中,並沒有看見,少年拾荒人的手正緩緩摸向腰間別著的消防斧和彈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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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小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