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他的學生們應該都回去了,而這個點就睡覺似乎又過於奢侈了一點。
“啊,該幹點什麼好呢……”遊罐頭百無聊賴地坐在床沿上,低頭便看到了自己下身因為剛剛聽到一係列刺激的旋律而撐起了小帳篷。
遊罐頭頓時額頭青筋暴起,很鐵不成鋼地掄起拳頭錘了小帳篷一拳——下一個瞬間,遊罐頭便意識到了自己這個行為有多麼愚蠢,下身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整個人摔到床底,蜷縮成一團,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臥槽啊啊啊啊——!!”
“隊長?!隊長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帳篷外一名拾荒隊隊員聞聲趕來查看,隻見遊罐頭鐵青著臉,衝來人搖了搖頭,“沒事,我從床上摔了下來。”
隊員點點頭,“哦,聽你叫得這麼慘,我還以為是你那活兒被人踹了呢。”
遊罐頭:“……你給我出去。”
幾分鍾後,從疼痛中恢複過來的遊罐頭走出帳篷,點了支卷煙,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反抗軍”駐地遊蕩起來。
這時候的駐地靜悄悄的,基本上沒人走動。遊罐頭走了大概五六分鍾的路以後來到了一頂寬敞的大帳篷前,才聽到了比較大的動靜。這是駐地醫生白求恩的帳篷,從裏麵傳出了電焊機的聲音。
——據說這個白醫生懂得修理維護機械的技術。這應該是哪個安裝了機械義肢的人正在對其進行維修或者養護吧,遊罐頭並沒有多心,繼續散步。繞過白求恩的帳篷後不久,他便來到了“反抗軍”首領劉江生的帳篷前。
“慷慨的‘反抗軍’領袖嗎?我倒是對他這個人蠻感興趣的……看看他在做什麼吧?”遊罐頭思忖著,來到了帳篷門口。在看到不知疲倦守衛著帳篷的兩名衛兵後,遊罐頭眼珠一轉,放棄了從正門進去參觀的念頭。他躡手躡腳地來到帳篷後麵,見四下無人,便將卷煙摘下,用煙頭在帳篷上戳出了一個小洞。
嘿嘿,我可沒有別的意識,隻是想看看“反抗軍”的領袖工作時的狀態罷了。
遊罐頭心中暗笑,他拿出拾荒人消除氣息的本領,屏氣凝神,緩緩地把眼睛湊到了小洞前。
透過小洞,房間內的一切一覽無餘。在小洞正前方,是背對著遊罐頭的劉江生,連日高強度的工作最終還是壓垮了這個年輕人,此時他正趴在辦公桌上,毫無防備地酣睡著,盡情地宣泄周身的倦意。
“啊啊,還真是辛苦啊,領袖大人。公文都堆成小山咯?不過話說回來,c市的家夥都看得懂字嗎?這還真是不得了的事情……”遊罐頭一邊觀瞧著帳篷裏的東西,一邊發表著感慨。而不一會兒,他的視線就被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吸引住了。
“那是……?”
在劉江生趴在桌上的身子下方,垂著一條銀質的表鏈,表鏈的盡頭是一塊鍍銀的懷表。懷表看起來應該是有些年頭了,上麵的銀漆剝落了不少,其下露出的金屬部分上滿是古銅色的鏽皮。
懷表此時正打開著,被表鏈拴住懸在空中。遊罐頭定睛一看,發現在那懷表的表蓋上似乎貼著一張什麼畫。他好奇地從褲兜裏取出拾荒人標配的單筒望遠鏡,將其緩緩挪到小洞邊。
透過單筒望遠鏡,遊罐頭看清了那懷表表蓋上的畫。準確地說,那不是畫,而是一張彩色照片。照片被保管得相當不錯,上麵的影像很清晰,顏色也很明豔,遊罐頭看出照片是兩個少年的合影,背景是一片廢墟。
那兩個少年看上去很要好的樣子,勾肩搭背地衝著相機的方向露出燦爛的笑容。而借由其中一個少年頭頂上那頂眼熟的貝雷帽,遊罐頭認出他就是“反抗軍”的領袖、現在正在毫無防備地熟睡著的劉江生。
而另一個少年看起來文質彬彬,同樣讓人眼熟。遊罐頭抹了抹自己的八字胡,眯著眼睛盯著那少年,努力地回憶與之有關的信息,而片刻之後,一個駭人的猜想突然浮現在了遊罐頭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