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戰都市,陰暗的角落裏,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竊竊私語:
“啊~躲起來好無聊啊!”
“噓!別說得那麼大聲!你想被人發現嗎?”
“放心啦,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到這種地方。”
“說你菜鳥你還不服!那些能進前一百二十八的高手當然不會在意我們這種小垃圾,但還有賞金獵人啊!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別忘了,就算是我們這種沒有積分的參賽者,一個人頭也值兩百個信用點。”
“嘖……一群隻會欺負弱者的混蛋!”
“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弱者。如果我們是鏽罐頭或者冰帝,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惹我們。”
“唉,明明都是從貧民窟出來的人,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人比人,氣死人。與其羨慕別人,還不如好好努力。”
“我知道,我知道。說到冰帝,自從對上卡羅爾小姐之後,他好像有兩三天沒有出現了。”
“俗話說,樹大招風,像他這樣子的超新星,肯定會遭到很多人的覬覦,躲起來才是正確的做法。年紀輕輕卻能如此冷靜,實在難得可貴,不愧是貧民窟的驕傲。”
“……”
“威爾?你怎麼了?”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突然響徹整條小巷。
“什麼回……呃啊啊啊!”
鮮血如噴泉般從腹部噴湧而出,人影抽動幾下後,無力地倒在血池上,漸漸化作光點散去。
“又清除一件垃圾。”舔掉指頭上的鮮血,六號露出殘虐而滿足的獰笑。
隨即,他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恨意。
“垃圾還是太多了,怎麼清都清不完,都怪紅姬那個婊子!還有那群該死的獵狗!”
如果不是許林他們打草驚蛇,張牧就不會躲起來。張牧不躲起來的話,六號就能輕易地找到他,不必像現在這樣勞心勞力地清除其他參賽者,促使鬥戰都市二形態的到來。
「塔爾塔洛斯的犯人,絕對不能放過。如果不能得到,那就毀掉。」
教皇的叮囑回蕩在耳邊,六號歎了口氣,輕握右手,汙穢的黑泥從腳下冒出。
“他究竟躲在哪裏?”
“你在找我?”
就在黑泥淹沒六號的腳踝的時候,張牧的聲音突然從陰暗處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支疾射而來的冰之箭矢。
“?!”
抬手擋下冰之箭矢,六號又驚又怒地看著張牧從陰影中走出。
“你這是什麼意思?囚犯!”
“我叫張牧,不叫囚犯。”晶瑩剔透的碎冰從指間滑落,張牧緩步來到六號前方幾米處,笑意溫和地道:“至於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禍水東引……”
六號咬牙切齒地道:“我本來不想與你為敵,你為什麼要逼我?”
“明明是個恐怖分子,還想裝無辜?”
六號的惺惺作態讓張牧差點笑出聲來:“別跟我說,荊博士的兒子、兒媳還有孫女被殺,不是你們幹的。”
六號的眼神愈發陰森可怕:“這是背叛者的代價!”
“所以這就是恐怖分子的代價。”
張牧毫不留情地反擊道,接著抬腳踩下,純白的冰霜頓時從腳下蔓延開來。
夾雜雪花的寒風呼嘯而過,整條小巷仿佛處於冬天的西伯利亞。眨眼之間,地麵、牆壁上就結出寸許厚的堅冰。在風雪的簇擁之下,張牧手握冰弓,用力拉滿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