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鬥戰都市托科威亞最大的商業街區，一對普通的年輕情侶正牽著手，混跡在人群之中，悠閑漫步。
這一對情侶，男生白發紅瞳，劍眉星目，英氣逼人，女生黑發及腰，溫婉可人。兩人走在一起，顯得十分合襯。
由於混沌網絡的人物形象都是捏出來的，網上有很多收費或免費的人物模板資源，除非故意往醜裏整，否則現實人類的虛擬人物形象都不會差到哪裏去，所以這對情侶走在街上，倒也不算太過顯眼。
走過一段路之後，男生抹掉額頭上的汗水，笑容爽朗地道：“好熱啊，不如我們去旁邊休息一下？”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飲品店。
“好。”女生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請問兩位決定好點什麼了嗎？”
“我要大杯的西瓜汁。”
“中杯草莓沙冰。”
“好的，請稍等。”
目送漂亮的服務員小姐姐離開，男生輕輕摩挲光滑的木桌，布下無形的消音屏障。坐在旁邊的顧客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對情侶的到來，嘈雜的閑聊聲透過屏障傳來。
「話說，昨天冰帝逃得還真夠快啊！我還以為他是寧死不退的冷酷男呢！」
「嘖！人不可貌相，別看他一副冷酷的樣子，說不定他現實中是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呢！網絡裏除了性別不能變，還有什麼不能變的。」
「我好像聞到一股酸味，到底誰才是頂著帥哥外表的大叔哦？」
「你想找死嗎？！」
「說實話，我還挺羨慕冰帝的，畢竟能和卡羅爾小姐麵對麵的機會可不多。如果我是冰帝，肯定不會逃跑，拚死也要和卡羅爾小姐親密接觸一下，誒嘿嘿嘿……」
「死宅真惡心，離我遠點。」
「事到如今就別給我裝什麼正義人士了，難道你不想嗎？」
「……想。」
「不就是嘛！」
白發紅瞳的男生用指關節輕輕敲打桌麵，輕聲笑道：“看來我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
女生從小巧的手袋裏拿出昨天借來的希臘神話書籍，語氣平淡沒有起伏地道：“並不意外。”
這一對“情侶”，正是偽裝出行的張牧和程霜。因為許林小隊和夏嵐的出現，張牧擔心自己覺醒者的身份會被他們暴露出來，不得不偽裝成別的樣子，出來打探情報。
所幸的是，無論是論壇，還是鬥戰都市，都沒有任何宣稱張牧是覺醒者的傳聞。
盯著程霜精致卻毫無感情的臉龐，張牧深深地歎了口氣：“喂，你現在的人設是溫柔可人的少女，別總是冷著臉啊！”
“……做不到。”
“別這樣，就連最普通的微笑也做不到嗎？”
“也不是不行，隻是……”說到這裏，程霜露出微妙的表情：“大家都禁止我假笑。”
“為什麼？”
程霜沒有說話，抬起頭來與張牧對視，盡力翹起嘴角。
仿佛有一道電流竄過身體般，張牧猛然挺直腰板，用手擋住視線：“停！！！好了，別笑了！”
程霜彎下嘴角，淡然道：“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