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西北風刮過,房間裏撒落絲絲雨露。原來已是淩晨,天際初顯魚肚白。雨,還在下著。
“咳咳!”搖風笑得直咳嗽,“本……本主席?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呦媽啊真是笑死我……”“了”字還沒出口,他便啞了。隻見未夜半倚在床頭,五指微張,掌心中是一朵黑薔薇花苞:“……”“不要,不要!我投降,主人,我錯了!”搖風腿一軟,撲到在地上。
未夜手中的花苞,是搖風本體的脈。一旦她捏碎花苞,搖風就會灰飛煙滅。為人奴仆,何其敗狗也!搖風弱弱地抱怨:“混我們這行的……總是要還的。”
“什麼?”未夜呲牙。
“哦沒有!您很英明!主人的命令高於一切!”搖風馬上又變成了敗狗,“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熱愛中國共產黨!誰反對主席,就要把他砍倒!”
“人肉串串燒是吧,好嘞,馬上來!”他揮手點燃一團火焰,“客官先坐,馬上就來!”他忙前忙後,活像個小二。空間魔法釋放,房間裏彌漫著一股蒸包子的味道。搖風左手一籠小籠包,右手一碟牛肉腸,樂嗬嗬地奔過來道:“主人,人肉串串燒火候不夠需要再等等,您先嚐嚐我們中華傳統小吃啊!”他把韓千葉拎到一旁,順手施了個迷咒。
未夜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小吃,伸手去取刀叉。“怦”的一聲,刀叉忽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筷子和一隻勺子。搖風繞到桌子旁,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中國人——或者妖怪,吃東西都用筷子,就是長長的那兩條。百裏老爺一向傳統,衣食住行無不效仿古人,所以主人你首先不能水土不服。”他夾起一個小籠包送進嘴裏,“嗯,真不錯!主人好好學著,筷子是這樣拿的。”未夜接過筷子,將它卡在指間,卻總是很別扭:“這,這什麼啊!都用不了嘛!”
歎口氣,搖風道:“看來,我得慢慢教你了。”它轉身將手放在透明的魔法罩上,用力。空氣中可以看見絲絲黑氣。未夜搖頭說:“雖然你是個好妖怪,但是也不應該使用黑咒術。我回去之後,重新修煉吧。”“我知道了。那麼,首先教你……”搖風笑笑,湊到未夜身旁。
三小時後。
“不錯,現在是個中國海龜啦。”搖風拍手。
“嗯。不過你們中國人也太白爛了吧!”未夜揉揉酸澀的眼睛,“用一個詞形容,就是糾結!”她在三個小時內將中國文化風俗什麼的了解一遍,基本上是半個中國通了。
搖風抄起勺子將最後一隻獅子頭風卷殘雲般吞下:“唔唔,邊吃邊學習神馬的最有愛了!”它咽下獅子頭,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呃!”
未夜打著哈欠爬上床,招手道:“把魔法陣解除了,我可要就寢了!”搖風跟在後麵苦笑道:“中國人沒錯,可惜穿越到了古代。就寢?唉!”魔法陣應聲破除,搖風也回到了鈴鐺裏。
回想起剛才搖風提到的“中華文化習俗”:什麼鍾丘節,貌似是某兩個貴族創立的節日;什麼圓蛋節,好像是為母雞慶生;什麼重羊節,應該是給羊稱重比賽看誰家的羊比較肥一點吧?都是些什麼變態節日,這麼有聊?未夜翻了個身,嘴角泛起了笑意。細數搖風標為重點的地方,似乎有好幾處呢。湖南菜,口味極重,主要以辣椒佐以菜式;廣東菜,講究精致,甜點最甚;東北那邊的菜,主要是熏肉什麼的……這是菜麼?還有,為什麼它隻講了吃的啊?是不是因為“民以食為天”?這個國家可真是奇怪呢。其他什麼電腦、電視、冰箱、洗衣機,搖風通通跳過不講,隻說了句“太簡單,不解釋”。可是明明很難不是嗎?
“尼瑪這售後服務也太差了點吧”未夜在心裏罵道。“隻教會了我白爛和吐槽!”
黑色雕花鐵門緩緩收向兩邊,蘭博基尼飛快地駛進建築高大的陰影裏。雨幕中,車前燈射出的強光投在浸滿水的排水槽上。
百裏拓野把車的火熄了,伸伸懶腰倒在座位的靠背上:“累死我了,‘從墨夷山莊門口開到後門要一個小時’果然是真的。”百裏悠沐看著家裏的警衛撐著傘艱難地往這邊走來,雨幕中渺小的就像一個黑點。“銘然來過沒有?”他低頭翻著手機的通訊錄。拓野直直地盯著擋風玻璃,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語:“嗯,有吧。有還是沒有呢?我怎麼知道啊。”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屏幕,視線停留在一個名字上。
“夜”。
點下撥出鍵,柔和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電信局的提示再一次傳來。
“夜。”他默默地閉上眼。“我還是那麼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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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進入亂入階段……好吧,我會慢慢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