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喬裝(1 / 2)

戴宏道問:“依你看來,這兩人是什麼道路?”

鄧綽低聲應道:“請堂主恕罪,屬下無能,分辨不清。”

戴宏道奇道:“你與他們交手相鬥,怎的看不出來?”

鄧綽道:“屬下雖與他們交手,卻也無法辨認其劍法。這兩人長劍開闔之間也不似妖邪狎僻,隻是出劍奇特,招數變幻,方位難測,不同於尋常劍法。偏又攻守均衡,如意綿密,實是好劍法。就隻怨屬下見識少,不知是什麼劍法。”

戴宏道素知鄧綽見識廣博,講起武林門派武功來曆真是如數家珍。聽他說居然也辨不出這兩人的劍法,心裏奇怪之餘隱隱覺得不安,擔心是什麼神秘幫會暗中與伏牛派為難。鄧綽見戴堂主聽自己講完之後默不作聲,猜度此中或有重大關節,須得把自己所知盡告於堂主,好讓堂主定奪,當下仔細回憶與那兩人的對話及打鬥的招式,一一詳細講出。戴宏道聽到這兩人認得“一個姓蕭的英雄”,心中一動,想起幾個月前蕭雨秋夜探縣衙的事,當日蕭雨秋見到的莫非便是他們?若真是他們前來,內中怕有什麼玄機在了!想到此處,便對鄧綽說:“回去治一治傷,令眾人各司其事勿懈,便來跟我去求見老當家。到時你隻揀要緊的說。”

鄧綽回到分舵,吩咐眾人做事。自有手下叫了大夫來給傷者治理。鄧綽自也服藥包紮,盡快收拾妥當了,時已入黑,便急急趕去見戴宏道,同去求見老當家司空中行。

司空中行早接稟告,知今日有人前來窺探及戴宏道空手而回的事。聽得戴宏道偕鄧綽求見,知與今日之事有關,便傳令召二人進偏廳等候。

戴宏道與鄧綽奉命進內。但見四個角落都點燃了炭爐,廳中暖融融的全無寒意。此處陳設簡樸,一張公案,案後一把虎皮交椅,並無奢侈之物。兩人正看時,司空中行從裏間出來,兩人連忙躬身行禮,道:“屬下戴宏道、鄧綽參見總舵主!恭祝總舵主威加海內,雄鎮八方!”

司空中行道:“看座!”自己便在虎皮交椅上坐下。手下人搬了椅來放好,戴宏道和鄧綽齊道:“總舵主麵前,哪有屬下的座位!”司空中行揮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坐了。”兩人告了坐。鄧綽更是腰杆挺直斜簽般隻沾著椅麵一隻角,身子前傾,態度恭敬。

戴宏道起身行禮道:“稟告總舵主,今日屬下與鄧綽追捕前來窺探的賊人。屬下無能,未能擒敵,有負總舵主所托。鄧綽率眾與賊人交手,頗知敵情,特來上稟。望總舵主俯允。”

司空中行道:“很好。你且詳細道來。”見鄧綽起身行禮,又道:“都坐下了說話。”

鄧綽禮畢,見戴宏道坐了,便也再次告罪坐下。即把如何發現兩賊人入山幾日處處窺探,今日自己與之交手的事說了一遍,又道:“武林中人皆知伏牛山是我派根基,來訪自當恭謹。這兩人不報姓名,言詞閃爍,且武功不弱。屬下十幾人齊上亦未能攔住他們,讓他們逃了,真是罪不可恕。這兩人劍法精奇,屬下淺陋得緊,認不出他們是什麼門派。”

司空中行亦知鄧綽見聞頗廣,對武林逸事幫派源流等等直是如數家珍,聽他竟這麼說,不禁“哦?”了一聲。

戴宏道亦把自己追趕兩人,卻被他們施放濃煙走脫一事擇要說了。因鄧綽在旁,暫未提洪濟川援手之事,最後道:“此二人輕功相似,顯係同門。然屬下亦不辨其家數,又被他們放煙幕逃遁。屬下孤陋寡聞,不知天下間有何門派擅此幻術?”

司空中行道:“賊人窺探,禍心可見,鄧綽力戰負傷,宜加獎賞。一體人等,亦應褒勉。戴堂主可加宣示,把此事辦了。”戴宏道和鄧綽即一齊站起來躬身應道:“是!多謝總舵主獎賞!屬下為總舵主粉身碎骨,萬死不辭!”鄧綽更是連說話聲音都顫抖了。

司空中行又道:“傳令下去,加強戒備,眾兄弟不可輕忽。戴堂主且留下議事。”

兩人又齊聲答應。戴宏道看著鄧綽施禮後退出,心中琢磨老當家因何聽了鄧綽的話卻不置評,已聽得司空中行道:“宏道兄對此事有何看法?”

戴宏道沉吟說道:“屬下淺陋,以為此事或藏玄機。日間追拿賊人時,洪堂主恰好趕來,曾與屬下以合圍之勢緊迫賊人,反讓賊人借煙霧逃去,說起來是丟了伏牛派的麵子,也真是慚愧得緊。幾個月前蕭堂主曾言與那般人鬥了一場,竟辨不出對方門派。今日鄧綽亦然。不知他們兩人所見者可是同一路人馬?這些人在江湖上叫不出字號,卻是武功不弱口出大言。莫非是某派暗中收養的死士,以作稱霸江湖的手段?總舵主名聲如日中天,我伏牛派享譽武林數十年,這等奸人或懷怨恨。不過彼等小人不自量力,欲來擾我,實是螳臂當車。屬下愚見,以為須盡快查明此二人底蘊,破其奸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