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證明?”
“證明什麼?”
“證明你不會在凹陷的時候殺了我。”
“嗬嗬,原來是這樣。”門又“嗯”了一聲,道,“你是進不去的。”
“什麼?”
“異次元,你進不去這個黑洞。據我所知,有鑰匙的人會從白洞出去。”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門蟲還懂什麼叫“白洞”?
“綠仙曾經從我的口中鑽了進去,但是我又複活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
“我複活以後,綠仙的第二任族長,也是才智卓絕之士,也準備以元神出殼的形式去鎮住我的亡魂,但是他的修為遠不及綠仙,能鎮住多久,沒有任何把握。他憑借超凡的才智,想出了一個無奈之舉,他命門人弟子,在他死後,立即從門中選出一個剛出生的女嬰立為聖女,從小在她身上刺上咒文,族中職位最高的長老做她的師傅,讓她住在全村最大的宅院裏。督導其背誦百萬字的咒文,並教授舍身取義拯救天下眾生的意義。”
就這樣,聖女從小到大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潛心修煉,隻等“門”的亡靈出現異動,就進行“放神”儀式。
因為聖女的法力還不足以元神出殼,而死後靈魂也會失去很多法力,所以必須進行“放神”儀式,這種儀式就是把聖女活著放進銅棺,用刻有咒文的鋼刺慢慢放血,靈魂順著鮮血流入下麵的“門”中,使其靈魂能安撫門的哀傷,每次可以維持十幾或者二十幾年不等。每個聖女死後,肉身也不會腐爛,被鋼刺刺在身上的窟窿會有黑霧冒出,沒人理解,為什麼會有黑霧出現,可能是因為她們的痛苦所產生的。
“聖女的遺體如同喪失,無知無識,隻懂得饑餓,但族中人不忍將這些喪屍焚毀,就把它們扔在墓室後第一間山洞的石橋下麵……哦,好了,你過來吧。”
“門”蟲像一隻長著大嘴的老虎等著我把手插到它的嘴裏給它拔牙。
在門的正中間,亮點早已暗淡了下來,上麵有一個帶著四個凹陷的鎖孔。我從還原塑料口袋裏拔出了鑰匙,道:“你接著講。”
“大唐天子後來得知此事,心中不忍,於是為聖女立石像石碑,以表彰其德行。此後千年易過,族人遵從綠仙遺訓,無不以謀劃關門之策為畢生大任,然而在想出對策之前,就要不停地把無辜聖女填進我的亡靈之中。”
我用另一隻手按住我拿著鑰匙的手臂,首先要給它充足的力量以防要是不會掉下來,還要讓它不要再顫抖。
鎖孔的大小恰到好處,每道鎖孔都恰好能把鑰匙頭包進去並不留下任何空隙,這寬度也不會阻礙鑰匙頭的進入。鑰匙頭才剛插進這個十字形鎖孔,這東西牢固地我都可以鬆手了。
鑰匙繼續向裏滑動,我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又放慢了速度,鑰匙的這部分可以轉動我要把握好角度,道:“我聽說二十世紀末儀式還在進行。”
“讓我發生轉變的也是那個時候。”
直到公元1980年出現了一場大的劫難,在這最後一次儀式中,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在零晨兩點“門”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震動,誰也不知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最後一位聖女的亡魂又從“門”中爬了出來,帶著強烈的怨念,變成了惡鬼,族中會法術者雖眾多,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一夜之間,她把全村老少男女雞鴨豬狗全扔進了“門”的亡靈口中。
因為“門”後的異界,是一種以陰為主導能量的時空,所以不能讓它沾染陽氣,因為異性磁場相互吸引,比如陽光,不修行的男人這一類的事物,隻會讓“門”更加活躍。為了讓“門”平靜,隻能用相斥的陰來壓製它。
首先在村子周圍布置了一個結界,不分日夜,不停的下雨。
另外還用咒文驅使夜叉殺死誤入村中的女人,把屍體砌成牆,用女性屍牆的陰氣封堵“門”的活動,但是這也不外乎是因鴆止渴之計。
“門”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所需要的屍體也越來越多,當然陳老頭不會亂殺無辜。族中祖傳有一樣異寶,孽石。用孽石可以照凡人因果,以及人類本性的醜惡,隻有照出一片黑氣的,才會讓夜叉鬼撕斷她的四肢,把她砌在屍牆中。好在她們在死後才被做成牆,靈魂免去了進入異界之苦。
“門”的活躍越來越頻繁猛烈,由於受到異界的侵蝕,在村子周圍出現了一個時空扭曲的旋渦,時空的扭曲範圍是整個村莊,每天晚上兩點,時間都會停止運行,短則十幾個小時,長達數百個小時。而最強烈的時間空間扭曲的地點是村子的邊緣一圈很窄的地帶。
“這個村子就是滬寧段高速公路的一個途中村莊,天天下雨。時空亂流到處都是,空間被分割了。如果你在那裏的山洞裏行走,背後可能會突然來一輛火車。山洞就是個時空的亂流,所以會在本來沒有鐵軌的山洞中遇到火車,如果在時空的亂流中死亡,靈魂會則進入我嘴裏的異界。”
“我進不去,是嗎?”這時,我找到了能讓二層鑰匙頭一百八十度形狀插進去的鎖孔,照這樣插進鑰匙二層隻需反過來轉一百八十度就可以開啟“門”。
“不一定。”門突如其來的話讓我立刻停下了手,它繼續道,“雖然你有鑰匙,也不能保證你會進去之後能出來。”
“我還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