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爾,我要你告訴我件事情。說,你能活下去!”
“你什麼意思?”
“看到飛船的啟動艙門了嗎?我出艙時為了以防萬一特地沒把門關緊,普通人隻要能抓住它的把手兩秒鍾之內就能進入艙室。”
“那你怎麼辦?”蕾切爾和哈維斯相互平視著,透過透平合成塑料頭盔蕾切爾清清楚楚地看到,哈維斯的雙眼根本就不是藍色的,它們是血紅的!
飛船隨後發動了。
“你能活下去的!你不說,我也替你說了!”哈維斯轉身像擲棒球那樣把蕾切爾推了出去,而他自己也因受到相反的力而漸行漸遠。兩人就像直線那樣,從中點向兩邊無限延長,永不相交。
之後的事情是——蕾切爾踉踉蹌蹌地進入了太空艙,盡管哈維斯讓她盡可能呼吸宇航服裏的氧氣,嚴重的缺氧還是讓她頭昏腦脹。哈維斯的事讓她眼睛紅腫,可是現在她也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而這一點,也讓哈維斯得以安心。
Junny戴著飛行背包打開了艙門,隨著背後的白色煙霧衝出了艙門滯留區。
“哈維斯!把你的手電筒打開,讓我看清楚你在哪裏!”junny明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救哈維斯。
哈維斯聽到了無線電,茫茫的暗夜中出現了一個亮點。
“找到你了。”junny飛了過去,用係帶拴住了哈維斯。
哈維斯道:“你來得真遲呀。”
“你想讓我等到你心情好點再來?”
“不。”哈維斯笑道。
很自然,沒有多久那個人就自己病倒了,在夢中聖徒來到他的麵前醫治好了他的病,同時不失時機地指出科學的醫學與上帝的力量相比是微不足道的。這些神秘的故事就是要使我們相信無論是這個人還是尼美申都最終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時候不早了。”哈維斯說著,轉身就要走,“奧米切諾夫駕駛飛船躲這麼多東西,我可看不下去了。”
蕾切爾一直按捺著她的心情,因為這是一名美國宇航員和一名軍人應該有的素質,但當我再一次麵對她的時候她的眼淚早已遍布了她的麵孔,她在無聲地呼喚哈維斯的名字。
“等等!”我叫住了他,道,“我覺得蘇聯金星方麵和德國納粹在南極的基地一定還保持著聯係,我說的對嗎?”
扭頭就走的哈維斯說出了幾個字:“能為你們去死,真是我的榮幸。另外……我把蕾切爾暫時寄存在你那裏,注意,是寄存!”
“聽見了嗎!我再問你話的!你現在這麼去死,什麼也沒有搞清楚是無意義的!回來吧。”
“根據在安大略湖、加拿大空心地球調查社會,它們仍在那裏。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團體聲稱協約國發現來自德國和意大利的2,000位以上的科學家消失不見了,隨同將近一百萬人們到了南極上的陸地。這個故事隨納粹設計飛碟變得更加撲溯迷離,納粹同生活在地心的人們在一起,而該說法來自“長相像雅利安人”UFO飛行物!我說這些沒有用,我的朋友。所有的秘密,和秘密之中的秘密都不在我這兒而是在你那裏。去吧,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最終搞清楚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算什麼?”
“等一下。”哈維斯突然回過頭來,道:“還有一件事。”
“你想起來……”
“可怕的命運必將降臨到那些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的人地頭上:一個拒絕承認聖徒的力量的、思想根深蒂固的異教徒必將會被惡魔發作的邪力所壓倒,並立即死亡。”
等到我們二人重新恢複理智的時候,哈維斯道:“忘了我吧。”
沒有人逃得過悲傷,悲傷才是真正的魔鬼。故事講完了,再見,哈維斯……
“什麼……”
這時,飛船船艙被瞬間響起的警報和火紅的燈光所充斥,哈維斯繼續向投彈艙走去。他按下了密碼鎖的按鍵,打開了艙門,走進艙內後轉過了身來。他麵向著我,微笑著點了掉頭。我無動於衷地盯著慢慢關閉著的艙門,耳畔的警報聲漸漸地湮沒了我的聽覺,不知不覺中,我眼前的走廊牆壁竟然在發亮。就在艙門關閉的一瞬間,哈維斯的嘴動了一動,似乎說了些什麼。一時間,我的視野被雪白的亮光覆蓋,強烈的耳鳴使我喪失了五感,漸漸地,全身的直覺就像水一樣流得一幹二淨了。
“嘿,劉海華!”耳邊漸漸響起了司國濤的聲音,“今天晚上一塊去喝酒吧?”
我仿佛飄散在一個雪白的失重的房間裏,耳邊傳來了在地球生活時的聲音,我小時候養的一條小狗的叫聲、大學宿舍裏一起打英雄聯盟時一同呼喊的聲音。時間靜止了下來,兩個次元合二為一,我淡忘了還要執行的轟炸金剛城的任務,心想繼續留在這兒該多好。
就在這時,我猛地驚醒過來。頭上淌下來的汗水滲透了我宇航服裏麵的背心,我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一方麵想清醒一下,另一方麵讓我看一看周圍的環境。我這才意識到剛才我昏睡了過去,但不知睡了多久。蕾切爾仰著臉躺在我左手邊的座位上,絲毫沒有睡醒的表現。
“這感覺……不像是在飛船上啊。”我驚奇地想著,“我們不是在,咦?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現在我們正在地麵上,而且在一個很大的扇形會議室裏。台上的人滔滔不絕地演講,而人員密集的台下寂靜無聲。
“在蘇聯的曆史上,沒有一個主席能夠走向長遠,我也一樣。到這裏我才意識到,我任主席時期,繁忙的別國事務根本讓我無法專心從政。另外,我個人的原因,本人資曆不足,經驗的缺失也成為了近期金星經濟淪落,大量城市付之一炬的真正原因。盡管我們打倒了猖獗的蜥蜴人,然而我的任期也要先告一段落。這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在這漫長的日子裏,我需要奧米切諾夫來代替我,科斯莫羅夫,出任蘇聯金星政府主席的職位。但是我也不會就這麼白白地轉讓主席席位,我會到地球上重新學習重新認知一切,如果我還能夠活著回來,等到了那個時候再重新執政也不遲。”
我呆呆地看著台上科斯莫洛夫奇怪的講話,冷汗已經流遍了全身。科斯莫洛夫給我們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讓出自己的領導權。
“誰在講話?”蕾切爾醒了過來,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哭了嗎?”我看著蕾切爾紅紅的眼睛問道。
“也許是我睡的時間太長了吧。”
世界上有一種生命,它的每一次死亡,都是為了歸來。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於足下的,如果你還未有力量反抗它,隻需懷著勇氣等待。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