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門這個時候打開了,我頓時感覺到好像有人早我背後推了我一下,因為在金星的大氣環境下,與室外的氣壓相比,室內的氣壓讓它好像真空的一樣,這是一種常見的氣壓流動現象。等到我們進入到了第一道門和第二道門之間的時候,身後的門伴隨著公交車開關門時的“跐溜”聲牢牢地關閉了,中間的氣壓重新回到了正常值。
我透過第二道門,看到了裏麵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俄國士兵,左邊的看了看拿在手裏的儀器,道:“可以了。”話剛說完,右邊的士兵把手裏的武器重新背會身後,麵色鐵青地要來打開第二道門。
高大的他得彎腰去拉門把手,這時,科斯莫洛夫道:“可以把頭盔摘下來了。”
“這回可沒有隔音無線電了,給我注意點兒。”蕾切爾最後一次用無線電告訴我,隨即就摘下了頭盔。
門打開了。
時間:7h55min
帳篷的內部幾乎看不到什麼裝飾,幾十平米的空間裏隻有七八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忙碌著。正中間的位置放著一個作戰部署用的沙盤,四周有大型的無線電發報機和對講機,隻有我正對麵的一個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還是九十年代的俄國貨。而這桌子後麵坐著的,想必就是馮.克洛斯將軍了。
一見我們進了帳篷,隨著彈簧椅舒張時彈簧發出的活動骨節的聲音,一個戴著單片眼鏡,穿著一身上將軍裝的金卷發男子站了起來。他麵部的上半部分被金光閃閃的單片眼鏡給完美地遮擋住了,下半邊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出頭。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他,從在無線電裏所聽到的他的聲音來判斷,想必他一定是一個有謀略遠見的將軍,我怎麼也想不出來為什麼科斯莫洛夫會用“一丘之貉”來形容他和他的父親。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在戴單片眼鏡。”我用極小的聲音對一邊的蕾切爾道。
但是蕾切爾卻沒有反應,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站在克洛斯一旁一直站著的一位穿著燕尾西裝的中年男子。
“科斯莫洛夫主席……還有道爾夫將軍,額,這位小姐是……”他摘掉了單片眼鏡,眼睛順著掛線從臉上滑進了他的右上衣口袋裏,這兩點的垂直距離怎麼說也得有接近三十厘米,看來他一定經常這麼做。
“少爺!”一邊留著白胡子的男子終於說話了,聽他這麼稱呼克洛斯,瞬間讓我打消了認為他就是克洛斯父親的愚蠢念頭,他接著用緊張和教育的口氣道,“這未免太失禮了!”
“沒關係,這位是我的戰略顧問。”科斯莫洛夫指著蕾切爾走到了沙盤前,道,“將軍,現在戰事如此混亂,中部通道的軍隊一退再退,敵軍趁機反撲,你還能不能有信心把蜥蜴人趕出蘇聯金星方麵的西部戰線?”
克洛斯道:“總之祝你們都安好,康斯坦維奇!”
男子原來是克洛斯的管家一類的人物,我覺得他也一定服侍過他的父親。康斯坦維奇走到沙盤前,指著中部我方基地拐角,道:“敵人的目的毫無疑問是我們的核彈發射井,現在廢棄修理廠據點和醫院據點以及駐紮在山脈上下的軍隊連成了一個三角,正好會把盲目衝進拐角的敵軍給包個餃子。”他又把手指向了南部山脈,道“少爺在後麵又派遣了基洛夫空艇,在拐角交戰之時也會盡快配合武裝直升機消滅敵人。”
“紙上談兵。”科斯莫洛夫小聲道,緊接著又問道,“聽說溫徹斯特周圍有好幾個導彈發射場發生了爆炸,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分析出來了嗎?我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別讓我們失望。”
克洛斯這時開口了:“沒問題,這就由我來說明吧,清豎起你們的耳朵。就在不久之前,伴隨著‘莫斯科——V’瞬間宣布導彈發射計劃取消,所有的導彈也要取消發射,回到儲存模式。但原本即將就要發射的導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關閉發射狀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出乎我們意料的事。”
“怎麼了?”蕾切爾道。
“先生們,小姐們。”克洛斯彎下腰,雙手各向外側壓在了沙盤的一角,道,“對於正常人來說,這些事非常難以理解。但也有證據,剛才我方的V3火箭被敵軍給攔截了下來,並且用了不為人知的辦法破解了操作程序,讓它反過來飛向我們的軍隊,差一點還爆炸了。包括中部通道軍隊,他們在撤退的時候也有人遭受了它們的控製,無人的機甲也許能被遠程操作裏麵的指揮程序,但是我們的戰車都是貨真價實的士兵操作的!所以,我們就此推斷,蜥蜴人很有可能掌握了一種辦法,在進行其他打擊的同時,還能夠入侵我軍地內部。這個‘內部’,包括著我們的一切……有導彈、有機甲還有……人。”
“人!”科斯莫洛夫倒吸了一口冷氣,道。
“請稍等一下,能打斷一下嗎,主席先生。”克洛斯道。
“你說。”
“我想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克洛斯還沒說完話,就急匆匆地走到門口懸掛宇航服的架子旁邊,康斯坦維奇跟了過去,克洛斯回過頭來,接著道,“走,我們去高的地方。”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