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的高度漸漸下降,飛行員關閉了控製引擎,利用飛機的慣性慢慢向前移動。隻見下麵停機坪上的亮起了熒光的“H”符號,又過了一會兒,飛機穩穩地降落在四周由鐵柵欄所包圍的狹小的停機坪上。
等我們都換好宇航服後,艙門打開了,外麵的熱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機艙,讓很長時間沒有呆在金星空氣裏的我一時沒有喘開氣來。我跌跌撞撞地邁下高過我膝蓋的飛機艙門,當我正到處找東西扶著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一隻手接住了我。
那是一個蘇軍動員兵,他身著輕型宇航服,它既是宇航服且又帶有作戰功能,所以穿在身上感覺特別的輕。他肩上背著AK47,頭戴防毒麵具似的氧氣抗壓頭盔。過了一陣子,他見我能自己站穩了,便向後退了兩步,端正姿勢給我們敬了個禮,道:“歡迎來到蘇聯金星防衛軍溫徹斯特司令部,請走這邊。”
他說完後做出了個退讓的動作,讓開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由金屬底麵懸空搭建而成,兩側分別有一排指示燈,放眼望去,往前步行幾十米後就有一個可以下去的樓梯。樓梯直通地麵的建築薄膜,透過密密麻麻的金屬架子,我看到了地麵上有一頂巨大的帳篷,門口還帶著兩個機槍碉堡,估計那個就是前線基地。
我們沒往前走幾步就已經踏上了金屬架,大家宇航服腳底上的防滑層與金屬架表麵敲打出了非常均勻的聲音。科斯莫洛夫走在我的前麵,蕾切爾在我的左手邊,我看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周圍來來往往的巡邏部隊上。俯瞰腳下的防禦設施,可謂森嚴萬分,甚至連一些必要的戰車通道,兩側都是由反坦克錐和哨戒炮組成的內部防線。
科斯莫洛夫踏著勻速的步子,幾次做出了要回頭的動作但都戛然而止了,我見他這樣,便問道:“想要說什麼,難道這裏還是軍事機密,不讓蕾切爾這個美……”
就在我剛要說“國”字時,身體左邊正在步行的蕾切爾突然迅速向我這邊靠攏過來,像是要迎麵撲到我的懷裏一樣。見到這般情景,我的話語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奇所掩蓋,隻是怔怔地望著她往這邊倒過來,正當我鬼使神差地準備張開雙臂接住她時,蕾切爾猛地用肘部斜側著向我的肋骨捅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閃避,身體的側麵就吞下了蕾切爾鐵一樣的肘擊。疼痛透過宇航服鑽進了我的腦袋裏,一時感覺頭蓋骨都要炸裂開來,但也讓我感覺到周遭的溫度好像都降低了下來,令我冷汗四溢。
“你想要幹什麼?”我捂著胸口,生怕失態地小聲道。
因為動靜起得很小,前麵的士兵還在不停地行進,科斯莫洛夫也跟在後麵一身不吭。這時,從我的頭盔裏響起了蕾切爾的聲音,這是用頭盔無線電說的話,我們的宇航服在使用內部無線電講話的時候,隻需按下一個腰部附近的按鈕,頭盔便會完全隔離聲音從頭盔壁傳出,她道:“想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科斯莫洛夫剛剛即位,複仇者和司國濤的事情都還沒有公布,我相信各方都是不會認同的。”
我按下無線電的按鈕,道:“南極基地以為是科斯莫洛夫想要篡位,是的。”
“他們這麼想,這些導彈發射基地的將軍們也會這麼想,他們以為是他親手殺掉了自己的爺爺。你現在的將軍身份是繼承了道爾夫的身份,而我,什麼也不是,我還是個美國人。”
“對不起。”我道歉道,我的確沒考慮到現在的形勢,蕾切爾的動作做得非常自然,直接避免了前方士兵的察覺,她的話和機智的行動讓都我無言以對。
時間:7h50min
指揮總部的帳篷很像我們在沙漠訓練基地裏麵開會使用的蒙古包,帳篷搭建在建築薄膜上,長寬都過了二十米,最起碼也得有五米高,通體綠色。但它與蒙古包也有很大的不同,這頂帳篷的四周是用四個豎直的合金棍子支撐的,而不是斜插在地上的。它的頂端也由一個尖角變成了橫向三棱柱樣子的頂棚,還有一堆金屬棍橫七豎八地杵在帳篷的四麵篷壁旁邊。正中間是類似於高加索塔那樣的雙層氣壓門,看這樣,帳篷密封的非常結實。
因為剛才的事情讓我非常尷尬也十分自責,生怕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所以從高台上走下樓梯一直走到這裏,我都沒敢再開口說過話,科斯莫洛夫也沒有一點兒動靜。而蕾切爾抬頭望了望帳篷的頂棚,率先開了口,這次她沒有打開無線電,道:“這帳篷可真是大。”
我依舊很是謹慎,就用手按住腰間的無線電按鈕,壓低聲音道:“蕾切爾,這帳篷怎麼這麼邪門?竟然一塊布就能抵擋外麵這麼高的氣溫和壓力。”
“單從帳篷的外表是沒法看出來它的構造的,一頂這樣的帳篷就要有一輛裝甲車運輸。”蕾切爾也從無線電裏道。
“我還以為這整個基地裏的營房全都是主基地車單獨運輸過來的,抵達後士兵再來組裝。”
這時,科斯莫洛夫開口了:“待會到了裏麵,你就會明白了。”
帳篷的入口留著很大的空隙,正好把兩道隔離門包裹在其中。帶領我們前來的士兵透過透明的大門給裏麵的士兵打了個招呼,隨即站到了一旁,這時要我們三人進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