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轟”中,不堪重負的十五號戰機終於墜落……加油機脫險時,駕駛員係統顯示我的脈搏每分鍾一百二十五下。
恍如隔世的四個小時過去了。
演習結束後,即一號加油機安全返回地麵時。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直接被送到了軍區總醫院。
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沒有通知媒體,不過軍區附近的人都擠了進來。在混亂的人群中,我聽到很多人在討論我,看來不但這軍區我是呆不下去了,軍事法庭也是上定了。
我沒理會人群,而是直奔十五號戰機飛行員所住的軍區第六醫院
“恭喜你,劉海華,你不用上軍事法庭了。”一個軍官遞給我一份報告。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還希望我上嗎。”我打開了文件的密封線,看到了對我的責任不予追究的聲明,問道:“這……為什麼?”
“十五號戰機的駕駛飛行員司國濤醒來後向上級申訴,說明不是你駕駛的問題。”
“不是這樣!我根本不受……”
“你想說你的飛機根本就不受地麵指揮部的控製?不,你的飛機我們已經檢查過了。不存在任何問題,因為你的疏忽司國濤受重傷,你的機組人員小王因劇烈震動當場犧牲,我想你還不知道吧。現在你手上的是司國濤向上級彙報的情況,你自己看吧。”
“不不不,小王是自己不見了的。”
“你瘋了嗎,不用我把你送進精神病院嗎!”
我沉默了,看著紙上的字:“加油機的輸油管距離判斷錯誤被大風吹偏導致偏差,受油機——十五號戰機外部劃出一個直徑為四十厘米的缺口。導致飛機墜機,此次事故純屬意外和加油機飛行員劉海華沒有關係。——司國濤”
我攥著通知書,幾乎是衝進了軍區醫院的病房。現在病房的附近已經戒嚴了,方才議論紛紛的人群也都散盡了,走廊裏安靜的出奇。
當我看到了床上的司國濤,終於舒了一口氣。司國濤似乎也才剛剛醒來,那個軍官告訴我,一旦我來到了他的病房,司國濤說就算是深度昏迷也要讓我叫醒他。而我不用叫,他就已經醒了。
司國濤纏著繃帶,胳膊上的靜脈還插著針管。這時,他正在用力撐著床板,渾身的傷讓他咬牙切齒。我見他這樣,立馬跑了過去,用手推著他的後背幫助他坐身起來,背靠在了床頭上的一塊枕頭上。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司國濤問。
“為什要為我辯護?”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意識到你是塊良材。”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說你駕駛的是十六號戰機,還要衝著我飛過來!不,還有別的。我的機艙裏發生了一些怪事,別人都不相信我……還有……”
“咚咚咚……”
“誰呀,請進!”我對這不速之客來得如此不是時候而感到氣憤。
“可能是護士。”司國濤道。
我轉過頭去,本以為他已經推門進來了,但屋子裏除了我們外沒有第三個人,而房門卻是開著的。
“是不是有什麼人送東西來了,你過去看看。”
“哦。”
我慢慢走向病房的門口,探出頭去向樓梯口的方向望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人,畢竟這附近已經戒嚴了。而在走廊的另一端,我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外國人,金黃色的短發很引人注目。
“門口沒有什麼人,隻有一個洋人,大概是來院交流的外國醫生吧。”我回到床邊,繼續和司國濤聊天。
小王到最後還是被認定為犧牲了,我和司國濤去參加他的葬禮時被他的家人給趕了出來,他們還差點和司國濤起了衝突,我到最後也還是沒有見到小王。
2007年,我們通過考核,成功被選為準備參加神州九號飛船發射和對接的任務的宇航員。一旦這個任務成功,我就成了民族英雄。雖然不能說出口,但我也是日日夜夜做著這個夢,因為這已經成了我的驕傲。
但是,就在2011年最後一天的晚上,廖部長突然有事,把我和司國濤叫到了四川參加秘密會議。就這樣,我們從甘肅的訓練終止了,轉戰到了新疆的塔克拉瑪幹魔鬼地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