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恐怖三連斬(二)(2 / 2)

吳鳴以老人彌留之際的狀態無意識的搖搖頭。

“原來叫恐怖三連斬。”王路常躺在上,一動不能動。

他早已力竭了,全身都在無意識的抽搐不止,骨骼卻溫暖起來。

吳鳴走過來扶起他,道:“這套功夫叫啥?雖然他是我師父,我卻萬萬不跟他學這個的,武功哪有這麼個授法,從頭到尾都是挨打,連逃都不行。”邊說邊打冷戰。

那頭,獨孤老爛泥從房中探出個頭來,邊擦臉揩手邊吹胡子瞪眼睛說道:“蠢貨,老夫這成名絕技豈是這般好學的。”

王路常已經連話都不像說了,任由吳鳴將他拖回屋子。看著羊皮裘老頭兒神清氣爽的臉麵,王路常連吃飯的欲望都沒有了。

老頭冷笑道:“小子,別占了姑娘便宜還嫌棄肥瘦,慢慢熬吧,等你真正能硬抗我這恐怖三連斬,我保證全天下沒幾十個人能打疼你。”

“沒幾十個人?”他娘的,這與沒幾個人差距有若雲泥。

“我說的沒幾十個人,包括哪些隱世避世的老家夥,懂麼?”

王路常苦著臉問道:“聽您老的意思,是要天天挨打不成?”

老爛泥斜瞥一眼,道:“要不然?”

王路常諂媚笑道:“這是我天大的福氣,世人燒香拜佛都求不來!”

王路常諂媚的作態,全是因為被打得服氣,羊皮裘老頭兒那身法太過迅捷,刀起,地炸,刀至,敵滅。

他根本無所抵擋。

倘若老人家手頭的柴薪換成大刀,他便是有一千條命也不夠人家砍的。

在今日的練習中,他也搶先過,不讓老人家三旋過後才將柴薪敲到他身上,可是結果無論如何都是一樣,他無論是強攻還是後退,左逃還是右閃,總會有三下柴薪劈到他身上,或是手臂,或是肩背,或是腹胸,或是胯腿……強攻的時候為不讓羊皮裘老頭兒一氣劈完三連斬,他曾欺身而進,緊貼老人家的身子,誰曾想老人家一個撤步,身子旋開,三連斬一斬不落的全賞在了他身上,一記重似一記,如同波濤,逼得人氣都喘不過來。

而這,已經是他將暗中隱藏的功夫用在手頭去抵擋的情況下。

如果他真的隻有與街頭的混星子毆鬥的那點水平,隻怕早就廢了。

而在他的觀感中,這並不是老人家全力施為,或許隻是熱熱手熟悉熟悉套路的樣子。

……

今晚沒有醬豬頭吃,吃的全是雞蛋。

吳鳴練斷魂刀力透骸皮,已經將全部雞蛋敲碎,大大滿足了三人的胃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雞蛋吃的。

還要到街上去買。

……

王路常渾身的疼痛一直到後半夜才稍稍緩解。

今晚是不能夜行的了,根本爬不起來。

疼痛過後,是無比的酥麻,麻癢的感覺自骨髓深處發起,骨肉之間就像隔靴搔癢一般,身上的骨頭,像是長了幾個螞蟻窩,它們一直在裏麵動,一刻不停。

還是有效果的。

找小抉微的進程不能就此被打斷,但是他現在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找不到小抉微,但是可以教小抉微來找他,隻要不死,小家夥總是機靈的,一定有辦法。

他應該先學好武藝,等著範奎來找他,然後大幹一場。

就是這樣。

他不知道羊皮裘老頭兒到天津衛具體是幹什麼來了,但一定不是拜會江湖奇人那麼簡單,來到天津衛的這三五天,羊皮裘老頭兒都沒什麼動靜,不知暗地裏在做什麼。

他隻是知道,老人家身上那件羊皮裘是他的寶,別人看一眼都是褻瀆,每晚他都要點著油燈在他的羊皮裘上寫些什麼,結合他經常挑戰江湖高人的行為,就知道他肯定在記錄比武心得或是偷學別人的武藝。

好一個羊皮裘老頭兒。

難道天津衛有大魚等著他?他這樣的高人都沒有信心啃下這條大魚?還用得著在這裏養精蓄銳拿他來練手麼?

至於吳鳴,不用理他,完全就是個吃白飯的,是羊皮裘老頭兒的附庸。

想著一些亂糟糟的事情,他強忍著全身令人抓狂的酥麻感,舌抵上齶,有節奏的一呼一吸,不時吞吞口水,“七吸七咽”,這是扶搖拳法的基本呼吸吐納竅門。

漸漸的,腦海空冥,三條山嶽般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他已經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