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高的女子沒有回頭,冷冷一笑:“過路之人…”
“既然兩位姑娘是過路之人,那我三人何嚐又不是過路之人?”
“過路之人?我看你在騙人”那個女子看上去不過雙十,誰能料想到她說話卻是如此辛辣,毫不留給人餘地。
“不是過路之人,我還是什麼人?”江白曲的聲音也漸漸冷下來,在這深秋的日子裏,和著吹來的風,吹向那女子。江白曲心裏暗地想著:“你這不是尋釁滋事,還是什麼?”他心底暗暗不爽,自忖有什麼人敢在自己這裏找茬。
“難道過路的大雁會隨時盯著地上的獵物麼?”那個女子還是沒有回頭,她的劍也在鞘裏,甚至還背在背上。但是僅僅聽著幾句交談,或許一場惡鬥,是在所難免了。
江飛絮聽到她暗暗諷喻自己,不由按不住怒氣道:“姑娘,我們已經忍讓再三,你在如此,休怪我不客氣!”
“哈哈”那人冷冷一笑,然後冷笑著:“按不住了?我看你有多少斤兩?”
江飛絮見那人動都沒動,雖然生氣,卻也覺得趁人之危有失身份,於是喝道:“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她沒有拔劍,隻是腳接了馬鐙的力,將身子一下彈起三尺,半空之中旋動身子,徒手送了一掌“夜雨催鬆”過去。
江飛絮練得是內家掌力,這一掌是暗含著柔勁過去的,朝著後心擊去,更是非比尋常。一般的高手,也要轉過身子來小心應付的。而那人卻連看都未看,彷如背後長著眼睛一般,左手朝著背後飛絮來掌的地方一迎。這一掌正好對上。
江飛絮一對掌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真氣沿著經脈就要燒過來,方知自己小瞧了對方,於是借著這力催動輕功,翔到馬邊,左手輕拍了下馬背接了個力,右手順勢將馬上的長劍抽了出來。她在僅僅兩尺寬的地界完成了這一係列動作,還是借了敵人的掌力,本是頗為不易的。
卻不料那人道:“你就這點本事麼?”
江白曲和易水湄轉了馬本來打算看著飛絮打發了那人,而看到這一切,易水湄也不知為何覺得隱隱不妙道:“白曲,我總是覺得不好,你快出手來助飛絮吧!”
江白曲點點頭,卻沒看清那人的路數,也不敢妄動,卻見另一個看上去顯得稍微瘦弱的女子沒有動手的意思,心念道:“我且再看一招,若然我和飛絮兩人聯手欺負一個女子,傳出去,豈不自毀英明?”然而他卻不知道,也許他現在沒有出手,才是一個失誤。
江飛絮不敢輕敵,挽了個劍花畫了一招“八方夜雨”,這一式的劍氣頓時籠住那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右手捏了個劍訣,竟是一臉不屑拔劍的樣子,以指作劍,虛空的舞動起來。
一道道劍氣迎著江飛絮的長劍纏在一起。甚至突破了江飛絮的劍圈逸散出來,割破了飛絮右臂的衣裳,右袖上顯出好幾道裂痕。
江白曲看到那女子以指為劍,立刻喊道:“飛絮,是指劍,快快小心應敵。”他這是一步踏起,騰身欲去助飛絮,而飛絮的第三招已經出手。
這是飛絮的得意招數“騰蛟起鳳”。那裏知道飛絮剛剛出手,卻聽到那人道:“哦?騰蛟起鳳?”然後化作淡淡一笑,右手指尖疾彈,數道劍氣已經激射出去,飛絮的劍氣還不及那人衣袂,自己的手腕已經感到劇烈的刺痛,右手長劍脫手便飛了出去。
飛絮大驚,驀然變掌,卻是肩井穴上一酸,那女子已然微笑著點了自己的穴位,一時間,未能摸出對方路數,卻已經動彈不得!
江白曲蹙著眉,正了正顏色道:“姑娘高段,我來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