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曲心知肚明:“他不過是在說江湖沒有國界,然而,這又是想說什麼呢?”
“北漠還有一家,叫做北堂,陛下也要小心。南宮言盡於此。那麼陛下一路走好…”他又笑了一笑,然後不說話,引著三個人出了大廳,自己仿佛自語,又仿佛說給江白曲一樣說了一句話:“這幅畫,我是要珍藏一生了…”
江飛絮聽到這話,似乎有些不解:“嗬,他這畫室裏的畫,恐都是要跟他一生罷?”
三人牽了馬,南宮家的下人已經將馬喂飽。
江白曲微笑著扶易水湄翻上馬背,然後自己和飛絮上了馬,三人催馬漸漸走遠。三個人出了汀洲,一路上且說且笑。離開了南宮家,江白曲心中的擔心漸漸打消,雖然還有很多隱憂,但是也都隱匿起來。又恢複了那個溫柔深情的少年模樣。
飛絮也很高興的給水湄講著白曲的故事。小時候是如何欺負自己,後來又如何變得博學多才,甚至是風流俊秀。
飛絮笑著講著他小時候的事情,甚至包括他七歲,自己六歲時候,兩個人是如何為了在師傅麵前炫耀大打出手。
聽到這裏,易水湄不由心底想到:“那日在紫陽宮中,刺客來時,我看飛絮公主出手,似乎很是厲害。”於是也不壓抑心裏的疑問,開口問道:“飛絮,你和陛下是一個師傅所教出來的麼?”
飛絮正要笑著答話,卻聽江白曲搶先開口道:“水湄,別老叫我陛下…我們卻是一個啟蒙老師教出來的,不過之後,又各自拜了師傅的…”
“恩,白曲…”易水湄似乎還是有點不習慣,但是不想他生氣,於是有點羞澀的開口。
江飛絮看到水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嫂子,就我們三個,你還什麼羞?”她剛剛朗聲笑起來,卻聽江白曲道:“飛絮,你看前麵。”
白曲的聲音有點警惕,飛絮也不好在開玩笑,於是抬頭看去。
在這回歸涵合的小道上,前麵是一座窄窄的橋,而橋的那邊的溪水旁一站一蹲出現了兩個女子。
遠遠地,飛絮有些看不清那兩個人的容貌,隻見她們都是一襲白衣,卻也隱隱覺得這兩個人不一般。
於是飛絮問道:“哥哥,這兩個人…”她遲疑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好。
江白曲接口道:“這兩個人雖不知來路,但我總覺得絕非凡人,不是武林高手也大有來頭…”
飛絮點點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眼熟,莫非在那裏見過?還是哥哥你覺得她們可能是殺手?”
“我也說不清。小心就好。”江白曲也有點拿不準主意。
而易水湄卻有些不解道:“白曲,你也許是太小心了…”
飛絮依舊點了點頭,她雖然希望沒事,但是手卻摸向了馬上拴著的寶劍。這一路上,哪怕是南宮府的人請他的時候。她都沒有碰過這劍。
這三人的馬步放緩,而江白曲和飛絮也自然地把易水湄護在了後麵。
而那溪邊的兩個女子也談笑著走來,江白曲慢慢看清其中一個微微高一點的女子背了一把劍,不由暗暗更生了戒備之心。
五個人漸漸在橋上碰麵。
那兩個女子隻是看了看江白曲一行,然後便從江飛絮的馬邊擦身而過,然而這時候飛絮方方籲了口氣,手上一鬆,卻是寶劍在鞘了一震。
這劍聲一響,卻聽到剛剛走過去的那女子的步子猛地停了下來。
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江飛絮身後傳來:“你們是什麼人?”這個聲音冷的可以刺骨。
江飛絮猝然之下,竟不知如何作答。隻聽到邊上江白曲的聲音淡淡的答道:“請問姑娘又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