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南宮九撲的一展折扇,做出鎮定自若的樣子扇著扇子道:“不過南宮從未畫過陛下的聖容…”南宮九心底也有些疑惑:“我怎會有些不安起來?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威?無可匹敵?”
“哦?”江白曲聽到這話,倒是有些好奇了。
“陛下請看!”南宮九指了指牆上的畫作悉心解釋起來。
“第一排的帝王之卷,有我所畫的往來帝王,北漠,西蜀,歸海,乃至我鬱離的皇帝,也是我所敬仰的人傑英豪。北漠的皇帝隻畫了蕭碧城兄妹,而我卻更看重坤地皇帝蕭青嵐,故而她的排位才更在其前。而歸海的皇帝卻隻畫了歸海老人一人而已了…至於我怏怏鬱離,所畫亦是可數,不過今日見了陛下,看來是要再動丹青了。”
“哦?我看公子惜墨如金,而白曲無功無德,卻如何要為我而畫?”
“帝王之氣,不怒自威,不畫陛下,我畫何人?”南宮九悠悠說著。
江白曲卻置之一笑,也不答這問題,隻是說:“請公子繼續講下去罷。”
南宮九點點頭,又抬手指了二三兩排,繼續道:“江湖人龍,盡在此中,畫的有曆往前輩高手,亦是百年之才。”然後他的扇子向下移了一移道:“江湖人鳳,俠女,抑或者才女,我也不願意遺漏。陛下看著人,可知道是誰?”她說著指了指第四排的第一幅畫。
那是一個白衫的女子,右手攜劍,雙眉如柳尖,冷笑不語。
江白曲看了看道:“若是數年之前,我恐怕猜不出來,不過現在麼?定是軒轅了…”
“不錯,論武功,自是無人能與她匹敵,還有這璿璣才女君未言,都是九州一流,萬古無一。我給陛下講個事情吧,大約半年之前,我這幅軒轅羽鳳的畫被人盜了出去,那人不過是覬覦軒轅劍,故而想在軒轅羽鳳襄陽一行上,挾黑白兩道之力奪劍,那人自已為撐了一尺圖之威,最後卻是個慘不忍睹,而這張一尺圖,最終自然也回到了我的手裏。”
江白曲仔細地聽著他說,同時看著畫作。慢慢道:“你是想說,這一尺圖所畫,未必會被擊殺?”
“嗬嗬,軒轅羽鳳隻是個例外吧…或者說這室內的畫都是意外了…那些殺手發的一尺圖,和這裏的也不同了…我想說的剛才已經說了,我並沒有敢畫過陛下的一尺圖!”南宮九的聲音也有些提高了。似乎是想證明,或者是還自己清白。
“是,我也相信你,不過是來這裏尋一些線索吧。”江白曲不急於下每一個定論,答應著。
然而南宮九卻繼續道:“然而這一尺圖卻還有一個用處,或許比這殺要厲害的多了…”
江白曲聽到這裏,才覺得有些新意,於是也不禁開口問道:“哦?那是什麼?”
“是,護。凡是我一吃圖所畫而未發之圖,便是我南宮家注定要保的人。江湖自會給幾分麵子。其實我並沒有本事來保這牆上所畫的前輩高手,他們的造詣都是在我之上了,隻是我所畫,必我所仰慕。又怎麼會有黑道上的人,敢來打我所仰慕之人的注意呢?”
“原來如此。這倒比刀光劍影的實在許多了。可是卻不知道南宮公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了!”江白曲的話永遠是那樣,隻說到一半,從不輕易點破。
南宮九打了個哈哈,然後輕聲探問道:“南宮那裏敢來說保陛下的駕?陛下九州人傑,自有天地庇佑,然而…”他說到這裏,聲音驀地降低,笑的也詭秘起來,似乎帶著什麼神秘的陰謀的樣子。
“然而什麼?”江白曲不喜歡別人想要要挾,或者牽製自己,又打破了他想賣的關子。
“然而辰妃娘娘呢?聽說這回的刺客未能傷的了陛下龍體,卻終究動了辰妃娘娘的寒毛…”
江飛絮和易水湄此刻都是一驚,也被打破了看畫的意境,而江飛絮也認證聽著兩人的話好久了。
易水湄這時候隔著紗靜靜地看著南宮九,神色竟是無比的冷。隻是南宮九不知罷了…
“你想做什麼?”江白曲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耐性,有些按耐不住了,卻還是依舊努力保持著風儀。
一時間,兩個男子的身影在靜靜地內室之內竟顯得那麼突兀,突兀而對立。如同冰火,隨時都有可能碰撞而相互傷害。
而南宮九卻行了個躬身大禮道:“南宮隻想為辰妃娘娘畫一幅一尺圖,永遠留在這內室之內,以遂陛下的心願…”
“為什麼?”江白曲有些不解,難道他當真費勁周章要來做一件似乎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的事情?甚至還冒著冒犯天顏的危險?
“隻為我南宮家不為牽連,不被人所誣!”南宮九這是的聲音似乎一反方才的儒雅,柔和,緩慢,那麼堅定,擲地有聲。
“為水湄畫一尺圖?”
“為辰妃畫一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