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運氣,運什麼也不管用不了。
那種感覺像是無數隻蝕骨的螞蟻,鑽進他的皮肉裏鑽進他的骨血中,又啃又咬,難受得他想喊,想叫。他攥住拳頭,咬緊牙關,閉上雙眼。想用自己本身超強的克製力壓製住這種非人的煎熬。
他的眼前又隱隱約約的浮現出南倩的身影,這一次更絕,他的腦子自覺屏蔽掉她的睡裙……。
他是男人,自然清楚這種感覺是什麼。可是,他真的他媽的不想被算計了。
林誌鵬不是一個濫情的人,這也一直是他嚴格遵守的準則,他的定力一直都很強,不敢說坐懷不亂,但在緊要關頭刹住車卻是不成問題的。他潔身自好從來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所以他才敢在和一個與自己有夫妻名義的女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能夠從容鎮定地不越“雷池”一步。
盡管這個“雷池”越了才算正常。
可是今天真地很邪門,他引以為豪的定力好像跑得無影無蹤,他自製的刹車好像失靈,他根本無法自控。
tmd他打開燈,衝進浴室,用涼水把自己澆了個透,可是不管用。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懊惱的罵道:“他媽的,太丟人了。”
拿起水龍頭又衝,直衝的他的噴嚏一個接著一個。他才停住手,扯了條浴巾圍在腰間,憤恨的向外走去。他剛走出浴室,猛的就撞上了正站在浴室門口的南倩,南倩手裏拿了一件浴巾,看到林誌鵬光著身子出來,她羞澀之中夾著一些不自然:“客廳的那個衛生間淋浴頭噴頭壞了,我想在你這個衛生間裏洗一下。可以嗎?”
你們劇情不是就這麼設定的嗎?還他媽可以嗎。
林誌鵬恨得牙癢癢,他也不答話,直接地和忽略掉南倩,走到床前,向床上倒去,他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蓋住,捂得嚴嚴實實,生怕自己的身體被某種可怕的衝動支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可是他今天真地很失敗,
那些影像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
他忽的掀起被子?找到衛生間門口,連胸口的那一口濁氣都沒有吐出來就直接的衝了進去。南倩正在洗澡,聽到聲音,她轉過身來,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在他的麵前一覽無遺。林誌鵬想也沒想,直接關掉水龍頭,反手扳過南倩的身子把他一把按洗手池上……
林誌鵬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妙的夢,夢中的他飄浮在空中,白雲包圍著他的身軀,微風撫摸著他的皮膚,陽光給他溫熱,就連空氣都像有了生命似的親吻他喚醒他,使他整個人舒爽得所有毛孔都張開來,讓他沉醉在裏麵不想醒來。
第二天,林誌鵬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被子查看被子裏是不是多了個人。還好,他的被子很忠實地包裹著他一個人。並沒有像聊齋裏麵的情節那樣睡了一覺就呼啦啦變出個女狐狸。他跳下床,查看了一下垃圾桶,還好,還好,裏麵除了他昨天扔進去的那個空啤酒罐兒,什麼也沒有。他又光著腳蹦到衛生間裏,嗯,裏麵也很整潔,並沒有像他腦子裏那樣糜、昧,狼藉模樣。
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皺眉想了一下,難道昨晚腦子裏那清晰的畫麵都他媽的是他幻想的?
他的想象力那麼豐富了嗎?
幸好隻是想象。
可他媽怎麼是想象呢?
他被自己這個忽然蹦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拍了自己一巴掌。
把“怎麼是想象呢”利落地換成“幸虧是想象呢”。
好了,可以放心了,什麼衝動,什麼失控,統統都是幻覺都是假想,他依舊是高度自律的他,也不存在什麼酒後失那個啥那一說。
他放心了,安心了,衝著鏡子又照了一下,唉,那是什麼?就在他的脖頸稍下一點地方,一個小小的彎彎的摳破指甲印安靜地躺在那個地方。
他用手摸了摸,它沒有消失,還是不太顯眼地躺在那兒。
他的腦子電光火石般閃過昨晚一幕幕的景象。他就是把她抵在這個鏡子前麵的,可能是弄疼她了,她想逃開著,他像發了瘋,他像著了魔,對她也毫不疼惜……她好像在那個時候抱住的他,同時也用指甲扣住的他。這大概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印跡吧。
原來哪有什麼幻覺?一切都是真是發生的啊。
他呆呆地看著鏡子,努力讓自己接受這一切都是事實,都是真實發生了的。
應該是一股寒意好像從他的腳底直襲而上,蔓延至他的全身,蔓延到他的手臉腦袋,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蔓延至他的神經血液。